翻了个白眼，殷戈止扯开她的手，双手扣着压在后头的墙上，而后低头，雪白的獠牙咬开她的衣襟。直接将那片儿护心麟给叼了出来。
“是啊。”荀嬷嬷道：“易贵妃容貌艳丽，圣宠十年不衰，只可惜没个子嗣，再得宠也只是贵妃。不过陛下没嫌弃她，恩宠不少，她日子过得也不错。”
我靠，这是成事了有心情来挤兑人了？风月眯眼。脚下狠狠地一跺！
脸色一白，荀嬷嬷惊恐地看了她一眼。
偷东西就好好去偷啊，偷她这个人干什么？
眨眨眼，风月忍不住问：“您就是在易贵妃身边伺候的？”
殷戈止没吭声，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到她面前。
于是荀嬷嬷就拿了绷子和绣花针，一边绣手帕一边开口道：“说将军府，自然要从大将军说起。易大将军是平民出身，家里做些小生意，地位不高，可功夫不错，会打仗，所以从军没两年就混成了个百夫长。之后就是易小姐……易大将军的妹妹易禹萱。得幸入宫，只一年就封贵妃，连带着易大将军就在剿匪之战后当了将军，恩赐良多。接着同魏国交战，易大将军战功赫赫，皇上就给赐了府。”
被她这眼神吓到，风月连忙摆手：“奴婢随口胡说的，嬷嬷别往心里去。”
拍了拍这东西，风月直接塞进了自己怀里，然后揉了揉屁股。
床铺好了，风月慢慢趴下去，舒服地叹了口气，然后扭头朝荀嬷嬷笑了笑：“多谢嬷嬷！”
然而不用问也知道，是的，殷戈止这个人极其护短，与他同一条船，那只要有风浪拍过来，他都会挡。在他身后，比在什么地方都安全。
“您不是该去客房吗？”手被松了，风月尴尬地整理着衣襟，小声问了一句。
这姑娘委实有趣，加上也没别的事要做，荀嬷嬷想了想，将手里的绣花针放了，起身去关上了门。
“老身这儿有多的被子，打个地铺就好了。”引着她进门，荀嬷嬷打开柜子就开始铺床，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这是冬天的被子。有些热，我拿个凉席给你铺在上头。我这儿很久没人来了，都是我一个人住，你将就些。”
“唔。”殷大皇子吃痛，恼怒地道：“你做什么？”
眼神有些迷茫，荀嬷嬷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喃喃道：“是她自己心情不好喝多了酒，没日没夜地关在宫殿里喝。大夫明明说过不能喝酒的……之后有一天她不喝了，沐浴更衣之后散了很久的步，然后就撞见了那昭仪娘娘，推搡之中一倒地，孩子就没了。皇上大怒，将昭仪娘娘关进了冷宫，可是老身不明白，要是当真想要这孩子，她怎么会喝那么多酒？可要是不想要……她为什么会不想要？”
府里半点动静都没有啊，连“走水啦”这种声东击西的招数都没用，他就已经拿到了？
眯着眼睛在黑暗里看了半天。才看出来这人手里的是她扔了的那个耳环。
听得一脸震惊，风月下意识地就说了一句：“该不会不是皇上的吧？”
“要紧啊！”风月认真地道：“奴婢想听！”
“客房里的东西。”殷戈止抿唇：“太多了，我一个人没办法全部弄出去，现在都堆在你住的院子的后头，你想个办法，天亮了把那些东西运到后门。”
她蠢？！风月瞪眼，反正四周一片谁也看不见谁，胆子瞬间就肥了：“奴家怎么蠢了？要不是奴家，您也不会那么简单地就找到地方啊。”
“什么？”
“这不归我操心。”殷戈止微微勾唇：“我信任你。”
风月点头，突然觉得这嬷嬷好像挺喜欢人陪的。也没有那几个小姐说得那般可怕。她们觉得可怕的话……那多半是吃不了学规矩的苦，不像她这种皮糙肉厚的，以往沙场上站习惯了，做什么都不觉得累。
“嬷嬷。”风月眨眼：“奴婢能问个问题吗？”
荀嬷嬷起身，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打水收拾了院子，之后才上床，平躺着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规规矩矩地入睡。
一双眼闪闪发光，像极了那些个茶肆里吃饱了没事干要听人私事趣闻的闲人。荀嬷嬷失笑，反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不是说知道得多死得快吗？”
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荀嬷嬷摇头。长出了一口气，转了话头道：“不过易将军对贵妃娘娘很是关心，在国都的时候一月要进宫三次请安，也是有他在，娘娘才没被什么人欺负。”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荀嬷嬷睁开眼的时候，却看见风月笑眯眯地拿着毛笔问她：“嬷嬷识字吗？”
“慢着。”殷戈止抿唇：“还有件事要你做。”
风月：“……”
荀嬷嬷欣喜地叹了口气，看起来心情很好，将桌上放着的麻团给她吃，道：“我话有些多，闲得无聊给你说说这将军府吧，你别嫌嬷嬷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