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奴婢就不扫了。”风月笑道:“嬷嬷先去休息,奴婢把这儿的灰尘弄干净,就去复命。”
殷戈止眯眼,满脸的嫌弃。
“闭嘴。”冷漠地看她一眼。殷戈止道:“把袴脱了。”
“殷哥哥说的要你扫,你不想扫?”
“掌珠。”殷戈止开口了,还没说下去呢。易掌珠就沉了脸:“殷哥哥要替她求情?”
风月脸上陡然出现惊慌的神色,伸手拉了拉殷戈止,又指了指易掌珠,显得分外着急。
说是这么说,语气里却分明是有怨的,好不容易盼着出宫能与良人长相厮守,却被人关在这华丽的牢笼里,半世孤独。
微微一愣,荀嬷嬷失笑,伸着食指点了点她的眉心:“你这机灵鬼,可惜了将军府没个少爷,不然你定然能飞上枝头。”
“嬷嬷别说。”连忙捂了耳朵。风月道:“作为下人,知道越多死得越快,奴婢才不想死呢!”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易掌珠笑了,起身道:“那好,咱们去找找吧。”
这院子里有个地方,风月姑娘是绝对不可能去打扫了的,而那儿的灰尘,也绝对不止一两重。
“怎么了这是?”挑了挑眉,宋若词道:“可是知道要输了。所以心虚?”
“这么快?骗谁呢!”冯怀梦从宋若词后头伸个脑袋出来道:“你肯定没用心扫。”
眯了眯眼,他走快几步,到她旁边低声问:“在哪儿?”
殷戈止面无表情地跟上来,后头的风月低着头,脸蛋红扑扑的。
风月怔愣,喉咙有点发紧。
风月道:“好歹出去看看,也比死在这里。连个碑文都不会有的好。”
“不打不行啊。”指了指前头几个满脸兴奋跑得贼快的姑娘,风月耸肩:“您觉得奴家不挨打,她们能这样想也不想地就带路吗?”
“……不,奴婢扫。”委屈万分地看了殷戈止一眼,风月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看起来可怜极了,也看得几位小姐舒坦极了。
家法?三个姑娘的眼睛“蹭”地一下就亮了!将军府的家法可不是开玩笑的,军法的板子直直地往身上打啊,男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女人?
见状。易掌珠半点也不耽误,拉起殷戈止就冲进了东院,一把将护卫都扫开,径直推开了客房的门。
“说好的愿赌服输。”孟长姜道:“你可不能抵赖!”
荀嬷嬷轻笑:“我都已经五十三岁了,外头等着我的人,大概也早就同别人过上了好日子,还出去做什么?”
可怜巴巴地低头,风月道:“奴婢认了,只是这屋子这么脏……”
“不是。”他皱眉:“在下只是觉得这屋子脏得过分,先让风月打扫了再让她受家法吧,不然这么脏的地方,谁来清扫?”
殷戈止起身,慢悠悠地跟在后头走,看着易掌珠路过风月身边。笑着说了句什么,也看着风月自信地屈膝颔首,然后放慢步子跟在这群小姐后头走。
“无妨。”易掌珠摆手,看着她笑道:“我说可以进,你们就可以进。再说了,也不去书房,就在东院的客房里看看。”
心里一沉。殷戈止狠狠掐了她一把,瞧着旁边的假山,径直将人拉到山石后头,飞快地扯开了自己的衣襟。
“怎么?”找不到东西的殷戈止心情不太好,语气都分外沉重。
“嬷嬷过奖。”慢慢扫着地,风月侧头看了一眼右边。
易掌珠连忙道:“她刚才跟这几位小姐打赌呢,说是要能在将军府里找出个地方有一两重的灰尘,她就甘愿受将军府的家法,殿下,这话,她能说么?”
微微一笑,风月拉着个家奴就问:“大小姐现在在何处?”
“奴婢……”
易掌珠瞧着,想了想。道:“不过打扫一下也是好事,反正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平时也没人住的,风月,你自己打的赌。可要愿赌服输啊。”
叹着叹着呢,就看见风月过来了。宋若词来了精神,立马过去把人拦住:“不是说打扫将军府吗?又过来做什么?”
荀嬷嬷抬头,看了看东院,道:“那儿只有得了大小姐和将军允许,才能进去。”
“一两灰尘?”易掌珠神色微动,看了看宋若词。转头对殷戈止道:“殿下家的丫鬟可真是大言不惭。”
总算能有个机会治治她了!
荀嬷嬷转身走了,风月看了她的背影一会儿,回过头,拿着扫帚就将府里巡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