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太子殿下兴致盎然地看着他们:“殿下的意思是,您这入门不到一个月的两个徒儿,能从一众老将手上讨得好?”
“那是那是,不然奴家怎么能在您身边伺候呢?”腆着脸笑,风月道:“比起易小姐,奴家实在差远了!”
“哈哈哈!”叶御卿大笑:“本宫就喜欢与您这样自信满满的人打赌,殷殿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咱们开个赌局如何?”
脸色一沉,安世冲道:“为何?”
要殷戈止这样的人对吴国太子行大礼,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后果是什么呢——
敢情嘀咕那么久,就是对戏去了啊?叶大太子也是厉害,想法都能跟殷戈止对上,配合得还天衣无缝。
“为了速战速决而已。”殷戈止道:“而且,恕我直言,今日来的其他人,都不是有本事的,只是想争个位置享福罢了。这样的人。压根不是他们的对手。”
“好。”殷戈止应了,转头,目光凌厉地看着自家徒儿们。冷声道:“你们只管尽全力,不用顾忌对手身份和其他,若是有丝毫放水之处,为师便将你们逐出师门!”
旁边的老臣拱手笑道:“当真能得人才,殿下的两百斤寒铁便不算什么损失。”
不过,跟她在一起,竟是格外地让他省心和舒坦。
正想着呢,就听得那台上的叶御卿突然道:“殷殿下也来了?听闻带了爱徒,可是打算与在场各位一较高下?”
“来了好多人啊。”风月小声嘀咕:“都快赶上每年各家送闺女进宫的阵仗了。”
说罢,还是提刀迎上他,一招一式,倒比方才认真了不少。
轻轻白她一眼,殷戈止道:“换个人比吧,她不如你。”
叶御卿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旁边的老臣道:“竟然当真是英雄出少年,本宫是不是损失很惨?”
说着,拔剑就朝他命门刺。
“你说什么?”
“好说,很简单,你的两个徒儿,要是有一人能进前两名。本宫愿意奉上两百斤天山寒铁。”叶御卿道:“那寒铁一共就这么点儿,今年刚送进宫,还没铸造成器,很是适合两位少爷。但,若是没进,殿下不妨当着众人的面,对本宫行个大礼,如何?”
“您还是歇会儿。”风月摇头:“别再开玩笑了。”
微微一顿,风月失笑。
换做平时,这种问话,殷戈止会高冷地给个眼神,然后沉。但意外的是,今儿他回话了,声音还不小:“自然,既然来了,总要带点东西走。”
看不起吗?徐怀祖皱眉:“看不起他还偏留你在这院子里做什么?”
微微一怔,风月耸肩:“也是,毕竟不是谁都像奴家这样能不要脸地哄着您的。”
“哦?”叶御卿摇着扇子问:“宁大人也觉得这两人是良才?”
临行前殷戈止就拉着两个少年嘀咕了好一阵子,具体嘀咕了什么风月不知道。但看徐怀祖一脸兴奋,安世冲满眼担忧的样子,那多半就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这么一来是挺公正的,但……看了一眼候场台上站着的众多老将,风月摇头,这些人可是输不起的啊,更何况在这么多人面前输。要赢比赛不难,可赢了就要得罪一大片人,划算吗?
一口气说完,都不换气的,殷戈止皱眉,冷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听着四周的议论,风月看着前头走过来的人,忍不住摇头。
风月叹息:“你们师父一向看不起妓子,奴家这样的身份,您怎么敢说成您二位的师娘?”
“呯!”老将落地,带着成全的微笑,鼻青脸肿地被人抬走了。
风月忍不住道:“您好歹紧张一下啊。万一两位少爷输了呢?”
这世上有很多不会说话的人,但是能顶着殷戈止这恐怖的眼神还乱说话的,就徐怀祖一个。
这压根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啊!风月呵呵笑着,扯了扯他的袖子:“少爷,厨房里还有两盘菜,您不如陪奴家去端?”
“你……”他抬眼,还没开口,对面的人就蹦得老高,摆手道:“您不必教训奴家,奴家可没徐少爷说的那些想法,奴家明白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绝对不会对您有什么非分之想!”
“师父!”两家少爷慌了,殷戈止却冷漠地一挥袖子。将他们留在了候场台上。
“好啊。”瞧着气氛是不太对劲,徐怀祖溜得飞快,拉起风月就蹿出去,走得远了,才皱眉问:“我说错什么了?”
“这怪得了人家吗?太子殿下打的这赌也太狠了,分明是要人家难堪。就算是质子。可魏国还不是吴国属国,人家的大皇子朝咱们太子行大礼,那不是折魏国的颜面吗?”
风月耸肩:“大概因为奴家做菜比观止好吃。”
“少废话!”低斥一声,安世冲余光扫了一眼远处观看的人:“这场比试要的就是公正,你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