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人这句话,本宫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叶御卿颔首:“让朝中三品以上的将军,每人举荐一人,择日到校场比试,最后选两个拔尖的出来吧。”
“是。”
“要打个赌吗?”殷戈止道:“输了的人,明天一个人去买菜。”
轻飘飘地睨她一眼,殷戈止道:“我倾囊相授,为的是让他们能有我七八分的成就。”
想起自家师父的身份,又想了想风月姑娘的身份,徐怀祖叹了口气,头一次吐出了一句诗:“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瞥她一眼,殷戈止摇头,然后看向门口。
风月眨眼,起初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等反应过来之后,嘴角就抽了抽。
“这……微臣觉得,任人唯贤,任人唯能。年纪倒不是首要。”
“剑谱第九式,指他命门。”
嘴角抽了抽,安世冲挥剑就冲他打。咬牙道:“不知道诗的意思就别乱念,丢你们徐家的脸!”
作为一个后天努力型选手,风月愤愤不平地道:“勤能补拙,您怎么知道人家不会通过刻苦。追上您那两三分?”
“我怎么知道的你们不用在意。”起身拂了拂袍子,殷戈止抬眼,看着他们道:“你们需要在意的是,怎么样才能把那两个位置拿下来。”
“没有!”徐怀祖答得飞快,笑眯眯地道:“不仅没有,反而更加勤奋呢,昨儿跟世冲对练,赢了他好几次。”
风月无辜地傻笑,乖乖地捏着帕子当个花瓶,再也不打算乱说话了。
这厮要不要脸啊?意思是他全教出去,人家也只能达到他七八分的境界?天赋异禀了不起是不是!
殷戈止挑眉,看向神色不太好的安世冲:“怎么?世冲倒是松懈了?”
安世冲立马挥剑左右横切,逼得徐怀祖倒退几步,一刀横在他面前。
这法子没少用。也公平,对各家都好交代,老大臣没什么意见,拱手就应了,然后传旨下去。
徐怀祖练啊练的眼神就往殷戈止那头飘了飘,脚下一个瞬步就挪到安世冲旁边,小声道:“诶诶,快看那边。”
殷戈止侧头,理直气壮地看着她:“师父教徒弟。有哪儿不对吗?”
她本来觉得,本事特别高强的人大都有些怪癖,当得了英雄,当不了师父。但殷戈止倒是不同,教起人来一点也不藏私。而且十分有耐性,都没皱过眉,比对着她的时候温柔多了。
风月眨眼,拎着裙子跟在他后头走,路过两个少年身边的时候,挤眉弄眼地道:“你们师父,十六岁便击败魏国名将。成了三师统领了。年龄阅历,实在不算什么弱处,反而是优点。”
哭笑不得,安世冲干脆抽剑跟他打个痛快。
几场大雨之后,不阴城迎来了骄阳当空的天气。叶御卿坐在刑场监斩台上,看着赵麟人头落地,愉悦地勾了勾唇角。
安世冲狠狠踩了他一脚,徐怀祖吃痛,委屈地道:“实话实说啊,风月姑娘是很有师娘的感觉,哪怕以后你们不在一起了,看见她,我也能想起师父来。”
徐怀祖:“……”
于是那头为人师表的殷大殿下在调戏完姑娘回过头来的时候。两个徒儿已经打得如火如荼了。
“马上会有选拔护城军统领和都尉的比试。”殷戈止道:“你们既然来了,那就做好在这里住上几天的准备。”
“但是。到悬崖峭壁的绝境,不会爬的人再刻苦也没有用,只能看着会爬的人登上顶尖的位置,望而兴叹。”
“徒儿给师父请安!”两家少爷进来,声行礼。
皱眉推开风月的手,殷戈止道:“请进来。”
收回目光,安世冲摇了摇头:“不会的。”
“师父。”安世冲皱眉:“我与怀祖资历尚浅,年纪又轻,故而这次比试,只是想去凑凑热闹,与人交手试试。那统领和都尉之职……”
风月瞠目结舌地看着,不是看这两人过招,而是看面前这丝毫不要脸的人:“殿下?”
两人一愣,徐怀祖很是惊讶地道:“徒儿们就是为这事来的,不过……师父怎么知道得这么快?”
安世冲反应极快,转身一个扫堂腿!徐怀祖堪堪躲过,身形晃了。
风月笑得花枝乱颤的。收回自己的蹄子,很是真诚地道:“没注意看下头,踩着您了,疼吗?”
“鹞子翻身。到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