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祖第六个上台,将胡子都白了的老将胖揍一顿。一边揍一边跟人家道歉:“实在冒犯,师命难违啊!”
话落音。人已经跑得没影,他想再说点什么都不行。
不过徐家这少爷还小,想来也没经历过什么儿女情长,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意外。
三天之后,选拔大会在校场轰轰烈烈地展开了。殷戈止带着两家少爷,并着丫鬟风月和随从观止,安静地站在人群之中。
“就是对感情之事。”徐怀祖道:“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扯这些身份啊什么的,多折腾人啊。”
勾了勾唇角,殷戈止转身,还是打算去尽一下师父的职责,尤其多关爱一下徐怀祖。
“请殿下赐教。”
“你昨晚不是落枕了吗?”徐怀祖道:“胜之不武。”
要不是知道这俩是什么德性,风月也会被这剑拔弩张的阵仗给吓唬住。可知道这两位的心思,她就只能翻个白眼了。
堪堪躲开,徐怀祖叹息:“你这人就是太守规矩了,没趣得很。”
徐怀祖笑了笑。突然觉得更喜欢自家师父了,实在很对他胃口啊!
上台来的人有力气大的,有出手快的,但是徐怀祖觉得一点也不难对付,哪怕用很简单的招式。也能将他们掀下台去。
“拿什么输?”殷戈止抬了抬下巴,指着旁边发签定上台顺序的人,唇齿不动,声音极轻地道:“太子的人。”
“嗯。”
风月都觉得背后发凉啊,很想说少爷您自个儿找死能不能别带上她?她还要好好过日子的啊,不想这么快死!
殷戈止颔首。
屋子里气氛缓和了点。几个人尚算平静地用了膳,之后殷戈止就扔了两个徒弟去继续练功,然后拎着风月到了房间里。
果然当皇子的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啥?风月眨眼,头一次听殷戈止说这么耿直的话,倒是有点不适应:“为什么啊?您不是挺喜欢她的?”
“就看那两家的小少爷争不争气了。”
点头应了,徐怀祖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师父是个十全十美的人,想不到也有瑕疵。”
感情之事分明就是这世上最难应付的,比骑马打仗难多了。要是一句简单的喜欢不喜欢就能有个结果,那这天下的痴男怨女。可都解脱了。
“嗯?”进了厨房把菜放在他手里,风月问:“什么瑕疵?”
这话语之间火药味儿极重,听得众人议论纷纷。
老将一边吐血,一边摇头:“也委实怪不得你。”
微微皱眉,他突然觉得,吴国的将领们,除了易大将军和自家老爹,其余的人。能真正上战场的,恐怕不多。是安逸太久了吧?
“可是……”徐怀祖皱眉:“我就觉得师父挺在意你的,你俩在一起也过得不错。开个玩笑而已么?”
“喜欢归喜欢。”沉吟片刻,殷戈止道:“但与她相处太累。”
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台上站着的七八个人,风月咬牙:“这也太了!”
观止低声道:“赵麟一案在民间颇有影响,本来这种比试是不会让百姓围观的,但太子殿下特赦,邀了文武百官,也放了百姓在栅栏外头看,以求公正。”
“嘿嘿,没什么。”朝他做了个鬼脸,风月转身就跑:“奴家去看看灵殊。”
结果徐家二少爷后知后觉地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师父不喜欢风月姑娘?”
殷戈止皱眉想,这人上辈子一定是只青蛙,喜欢鼓嘴就算了,跳得还快!
“这殷殿下可真狠啊,刚收的徒弟,又不是什么没身份的人,竟然这么严厉!”
他对自己的徒弟有信心,并且,安世冲和徐怀祖的弱处只有他能看穿,这些老家伙还嫩了点。
“菜凉了,走吧。”
比试开始了,殷戈止拉着她在旁边看,一张脸波澜不惊,眼神也没个起伏。
太阴险了!这样一来。安徐两家的少爷不管遇上什么对手,都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什么尊老啊之类的东西抛在一边,对面的对手甚至能理解他们,输了不会太过怨恨。
“请。”最后一个上台的是安世冲,徐怀祖回神,咧嘴一笑:“我不跟你打,我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