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买个花灯。”
“他们自己觉得该关了,与我没什么关系。”
一阵凉意直冲背心,风月打了个寒颤,连忙道:“那奴家马上换下来。”
垂着眼看她,殷戈止轻声道:“你穿的是易大小姐订的衣裳,她方才就在外头。”
魏国也有花灯节,但花灯是各种不同形状的,并且每年只有一次。吴国的花灯却都是一个荷花样式,有挂在屋檐下头的,有提在手里的,也有在河里飘着的。
不阴城里最热闹的长宁街上,一家位置极好的成衣铺却关着门,来往的百姓都奇怪地往这边看上一眼,想着掌柜的是不是有什么事,这个时候不做生意?
感激地看他一眼,风月点头:“好啊。”
一听这话,不少人抬头往这边看,只一眼,就纷纷惊叹:“这个倒是比哪些都好看!”
心口莫名一疼,殷戈止微恼:“你这张嘴。能不能说点好的?”
“瞧瞧,今年的姑娘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的水灵。”河边站着的行人笑谈道:“皇上要是再选秀,这一条河半数的姑娘,怕都是要封妃。”
风月愕然,转头看了看这周围,又看了看面前这人长长的睫毛。
“嗯。”殷戈止点头,下巴轻轻蹭着她脖颈。然后张口,跟狗一样地咬她!
痛得嗷嗷直叫,她扁嘴:“话是您自己说的啊,说以后不要奴家伺候了。这会儿……这个样子……对吧?万一脏了您的身子,事后是不是还得找奴家算账?”
“借您吉言。”笑着点头,风月递了铜板过去,接了花灯并着一张压在花灯底部的纸条。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外头啊,人家还要做生意的!
和善的老板娘看了她一眼,从摊子下头取出个灯来给她:“姑娘好颜色啊,拿着这花灯,更是光彩照人,定然能得个好夫婿。”
“好嘞!”伙计高兴地应着,然后就一块块地把门抬出来拼着关上。
殷戈止:“……”
“公子。”风月一脸严肃,眼睛往那没有门栓的门上扫着,声音微微发颤:“虽然奴家不要脸,但您这身份,不能也不要脸啊!”
作为在吴国待了三年的老前辈,风月立马解释:“花灯节,每个季节更换的时候就会举行一次,说是为了祈福,愿下个季节无天灾。”
略微有些狼狈,殷戈止不吭声了,直接以行动回应她。
“那慢走啊。”甩着手帕就朝他挥了挥,风月道:“奴家留着看一会儿。”
街上车水马龙,人声沸,隔着一块门板,里头却是香风旖旎,春光无限。
黄昏时分,街上更是热闹,成衣铺的门被人打开,有两人若无其事地从里头出来。融入了熙攘的人群。
耳鬓厮磨,风月一张口就会被他堵回去,伸手就被他十指相扣,抬腿就被他以腿压腿,综合各个方面的战斗力来看,她无疑是完败。
面无表情地走在她旁边,殷大皇子心情不错,难得地没有呛她两句,只看着四周挂灯的百姓,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这隔间不大,有些闷热,风月清晰地看见眼前这人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您想看看吗?”风月问。
大白天的,外头在街上晃悠的人那么多,做生意的打什么烊?骗鬼呢!她挣扎起来,躲着他这作恶的手。气得脸颊一一的。
家里管得还挺严?冷严更有兴趣了,放下杯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道:“敢问姑娘家住各处?”
风月从人群里穿梭而过,走到河边,看了一眼满河的花灯,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旁边的随从连忙道:“您要是喜欢,那小的请她来喝会儿茶?”
谁在意她回来不回来?殷戈止皱眉,想留下吧,似乎太给她脸了。想回去吧……这个时候回去做什么?
噫,男人的睫毛怎么能这么长!平时还没发觉,凑近了才看见。比她的睫毛还好看?
背后一片冰凉,风月想,这大堂里的桌子也不错啊,竟然是沉香木的。
一个激灵回过神,风月连忙去压他的手,后者却见招拆招,打太极似的将她的双手钳制得死死的。然后低头就咬开那薄薄的衣襟。
悲愤不已之时,外头传来了掌柜的吩咐伙计的声音:“时候不早了,关门吧,咱们去酒楼吃饭。”
刚好他们需要换衣裳,刚好店里全是衣裳。
于是没一会儿,风月周围都围了不少的人。动静挺大,旁边茶铺里坐着喝茶的人也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