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子,风月道:“首先,您在梦回楼经常点奴家的事儿,有心人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再者,安国侯府的寿宴上,徐家少爷说了,我是他送您的丫鬟。此事,太子也知情。也就是不管怎么说,明里暗里,奴家都是您的人。”
想了想,捂着腰眼,风月打开门喊了一声灵殊:“咱们去买绿豆糕啊!”
急忙蹿进来扶着她,灵殊上下打量她,道:“您还有心情吃绿豆糕!方才好大的动静啊。那位公子冲您发火了?”
“别让我看见你,要是这点事都要靠我护着,你不如死了干脆。”声音冰冷,带着震动传过来,听得风月扁了扁嘴。
“你放心。”旁边的人安抚她:“少主机敏,自然会有办法的。”
“哎哎?喂!”瞬间活了过来,风月连忙挣扎:“别啊,公子!殿下!有话好好说!”
眼里满是嘲讽,殷戈止道:“你这样的人,手骨碎了都能忍着疼的。这点皮外伤,能躺在这里动不了了?”
动静这么大,郑记老板娘自然是出来了,关切地道:“姑娘这摔得有点狠啊,进来歇会儿?”
“啊呀!”一到糕点铺的门口,风月就狠狠地摔了一跤,骨头磕地,吓得旁边的路人都连忙过来问:“没事吧?”
“出什么事了?您竟然亲自来?”
“你还可以去勾引赵悉。”
收拾好自个儿的风月带着灵殊,很是不要脸地翻墙进了使臣府。
这东西,要是不能很快地把都尉府解决了,那她可能就会先被赵悉给弄死。毕竟就她一个外人进过人家书房,要是发现东西丢了。肯定第一时间来找她算账。
“听闻,护城军都尉府正在搜查贼人,说是府上丢了东西,直接将梦回楼围了起来。”观止道:“风月姑娘大概是来避难的。”
揉了揉膝盖,风月道:“时间紧迫,找些弟兄去把何愁捞出来,要赶在赵都尉回府之前。”
“没有啦,好端端的。”打掉她的手,风月笑眯眯地就往外走。
铺子里有不少在用点心的人,看着风月这摔得灰头土脸的模样,也没多在意,只觉得老板娘心好,还让她上楼洗漱一番。
她是觉得,赵都尉比他还可怕吗?避到他眼下来?
小丫头片子不愧是跟她混的,机灵劲儿十足,立马趴在床边就哭:“主子啊!您怎么这么惨啊!”
“奴家……毕竟是弱质女流。”声音越加虚弱,风月满脸委屈,泪水一条条地往脸上淌:“眼下性命有危。公子难道就不施以援手吗?”
瞪眼看了自己的手一会儿,风月扯了衣袖便抹了把脸。
殷戈止吵,那就是他输了,要做大事的人,竟然还这么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像横刀沙场的大魔王。他要继续这样下去,那她大不了当真帮太子,反正都是要成事的,只是太子未必会置易国如于死地而已。
主院的殷戈止正做事呢。就见观止小心翼翼地来禀告:“主子,来客人了。”
暗处的刀几乎是要挥到她们的脖子上,可看清脸,刀犹豫了,顿在半路没动。
殷大皇子其实已经反省过自己了,情绪冷却了不少,但有人这么送上门来,他还是觉得暴躁,放好账本就起身去客院看。
光天化日的,紧张什么?
跟看笑话似的看着她,殷戈止抱了胳膊,示意她说下去。
脚步一顿,殷戈止伸手就将她扔在地上。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威胁我?”
看看外头的天色,郑氏皱眉:“这……”
施以援手?想起她那可恶的样子,殷戈止冷笑,伸手就将她从软榻上扛起来,一点也不犹豫地便往外走。
“有劳。”朝她一笑,风月扶着灵犀的手缓缓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铺子里走。
殷戈止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哭丧似的画面。
“是。”主子都这样吩咐了,郑氏自然不能多说什么,下楼就让人去传信。
于是黄昏时分,赵麟回府发现书房有异,找了赵悉盘问的时候,何愁已经坐在出城的马车上了。
脸是什么东西啊,只要能保住她这命,来刚骂了她的人这儿摇尾巴算个啥,真逼急了,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可……”干笑两声,观止硬着头皮道:“人已经在客院住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