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微红,易掌珠轻哼道:“可不是么?比您对珠儿上心多了。”
笑着笑着,风月就觉得脸上有点痒,伸手一抹,水灵灵的。
咽了口唾沫,风月赔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哈哈。”没忍住,风月乐了,媚眼一横。瞧着他道:“喜欢有风骨的妓子,您大可以去其他姑娘那儿,来奴家这儿受什么气啊?奴家就是整个楼里最贱的一个,您头一天不就该看出来了吗?”
不对劲。
孟太尉很忙,觉得不是什么大事,那就允了吧,于是便让人拿牌子出来给他。
有道理,孟太尉点头。虽然这人对他来说像噩梦一样,但眼下为质,一不怕强权,二不怕暗杀,实在是很适合去督查。
闻风者,听民声疾苦之意也,作为令。则是监督之用,但凡发现所督之人有玩忽职守或贪赃枉法之行为,令出废官,收押大牢候审。此令多用于三公繁忙,下头却意外频发之时,作震慑之用。
“如此,那在下先走一步。”殷戈止很是严肃地道:“此事,定然会给将军府一个交代。”
微微一顿,殷戈止伸手接过来,打开看了看。才翻开账本扫了两页,就合上了。
叶御卿只能低声哄着:“本宫一定让他们将刺客捉拿归案,你先别哭了,可好?”
“所以,这么重要的账本,你是用什么法子拿到的?”盯着她脖颈间看了看,殷大皇子懒得掩饰了,浑身都是不悦的气息,步步逼近她。
“这……”这才注意到旁边一团黑的人,孟太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后退几步,心有余悸地道:“太子要这位……去督查护城军?”
重伤?看了一眼坐着的易掌珠,叶御卿很想说,她这点皮肉伤,真的不用太大惊小怪,风月骨头碎了不也活蹦乱跳的?
如今好了,不过是跳跳脱衣舞,陪他睡睡觉,这人竟然便在意她了。
是妓子啊,他一开始点她就知道她是妓子,也不是处|子之身,不知道跟多少人缠绵过,也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很爱慕他之类的话。他是冷眼看她的,看她婀娜多情,看她妖媚迷人,看她跟蛇一样缠着自己。吐着信子求欢。
什么叫“只是”啊?风月咬牙:“这账本很重要的,完全可以用来定赵都尉贪污之罪,还能咬三司府一口,一箭双雕,全在此招!难道还不够吗?”
转头看着他,叶御卿叹息道:“城中贼人肆虐。已经发生多起刺杀绑架之事,护城军失职,本宫奉父皇之命,来问太尉要个闻风令。”
这话比易掌珠说的还刺耳,风月皱眉,抬头看他:“公子觉得,拿了账本回来不算功劳,倒是奴家装腔作势比较可恶?”
这女人一定是会什么妖术,他这样的状态,很是不对劲。
说到最后一句话,眼睛到底是红了,风月眼里笑意更凉。伸手就扯开自己衣襟,看着他道:“您不是也最喜欢奴家的身子了吗?脏了就不喜欢了?别人可没奴家这般了解您的身子,没奴家伺候得好!”
“受伤了,不想动。”易掌珠扁嘴:“回府去歇着最好。”
突然就很想上阵杀敌。这股子火气,怕是只有杀人才能平息。
“试问脱衣舞,几个人敢跳?奴家敢啊!见高踩低的事儿,谁敢放在明面儿上做?奴家也敢啊!都是残花败柳的身子。给一个人上是上,给一群人上也是上,能换来东西的时候,奴家还要守身如玉不成?”
“殿下英明,那老臣就先告退了,还有军务要处理。”
“只是为了这个?”
“你去都尉府做什么了?”冷冷的声音,半点感情也不带,殷戈止看着她问。
脸色微白,风月飞快地垂眸,闭着眼睛消化了好一会儿,才笑道:“从您点奴家那一日起,便知道奴家不是什么干净的人,现在才觉得恶心?”
作为那个妓子,风月觉得,要勾引殷戈止其实也没有她想的那么难啊,瞧瞧,这不就上钩了吗?当年多纠结啊,陪人家睡觉陪人家聊天,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不让人家发现,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
孟太尉走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哄小女孩儿的场景,当下便觉得有些胡闹。他这是太尉府,统管所有吴国军事之所。不是什么敞开门的衙门,哪里容得人来这般哭喊的?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抹红色的影子已经在地上滚了几滚,狼狈地扶着床了。
可是,当真只是巧合而已吗?
不过瞧着是当朝太子,又带着易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孟太尉还是上来行了礼:“殿下亲临,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