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真发现她这般自甘下贱的时候,他心口竟然堵得难受,更是暴怒难当,不知如何是好。
说起这个,风月立马邀功似的捧了个黄梨木的盒子出来,递到他面前道:“这个,有用。”
太子殿下眯着眼睛想了一路,在到了太尉府看见殷戈止之后,终于定了心。
手收紧,殷戈止头一次觉得暴怒,眼里微微带血地看着她,再用点力,都能直接掐死她。
“咯咯咯。”即便浑身都疼,风月也还是笑得贼欢,狐眸睨着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欣喜地道:“殿下竟然会为奴家发这么大的火。真是让奴家受宠若惊啊!”
易掌珠抿唇,点头。殷哥哥是不会让她吃亏的!
这样的女人,他不会放在心上,就是利用而已。
“滚!”捏着她狠狠往旁边一扔,殷戈止怒不可遏,万年冰封的脸上。难得地裂了巨大的豁口,情绪全数喷薄而出。
“太尉慢走。”叶御卿颔首,等人走得没影了。才一脸宠溺地看着易掌珠道:“交给你殷哥哥了,放心了吧?”
太子直接问责守城军,未免太过针对,会引人非议。但来问要个牌子,还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他一心想娶的易大小姐受伤了,自然会殃及池鱼,同护城军过不去。
“不高兴了?”叶御卿低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打趣道:“那本宫带你去宫里玩玩,顺便给母后请个安,如何?”
易掌珠委屈极了。捂着胳膊眼泪唰唰的。
“好,都听你的。”宠溺万分,叶御卿扶起她便往外走。
堂堂殷大皇子,竟然会对个卑贱的妓子动感情,哎呀呀。真是难得一见,可喜可贺。
“您……可别忘记奴家是给您做事的。”呼吸困难,风月依旧在笑,抓着他的手道:“掐死奴家……往后这种重要的东西,可就没人用身体给您换来了!”
咽了口唾沫,风月道:“自然是用女儿家能用的法子了,赵悉好色又荒唐,奴家就是想试试能不能迷惑他。结果还当真成了。”
风月正翘着腿嗑瓜子呢,嘴皮一翻,很用力地朝门口吐着壳。所以,当殷大皇子打开门进来的时候,一片儿可爱的瓜子壳就飞到了他脸上,带着晶莹的液体,黏住不动了。
但是想想立场,他还是满脸愧疚地看着易掌珠道:“是本宫的错,易大将军走时将珠儿托付给本宫照看,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
殷戈止冷笑了一声,垂眸看着里头那不怕死的人。
“还有比他更合适之人?”叶御卿挑眉,笑着道:“殷殿下身上没有任何一方的利益牵扯,最是公平公正,太尉觉得呢?”
浑身的气息都不太友善。殷戈止转身,直接将要送茶进来的灵殊给关在了外头,别上了门栓。
出了这样的事就算了,他还跟别人跑了!
出了太尉府,殷戈止面无表情地上马,直奔梦回楼。
怒火微消,殷戈止闭眼,狠狠抹了把脸,平静了下来。
“妓子也有不失风骨之人在。”盯着她,眼里当真是恨。殷戈止一手紧握,另一只手钳住她,低声道:“可你,委实下贱。”
“哦?”伸手慢慢抚上她的脖子,殷戈止眯眼:“你本事倒是不小,脸也是真的不要,送上去给人家轻薄,还好意思坐在人家门口哭?”
吓得浑身毛倒竖,风月立马上来拿帕子给他擦脸,然后嘿嘿嘿地笑道:“不知您要来,冒犯了,冒犯了哈。”
命这东西,他是不信的,每次来了这儿都得走,一定是个巧合!
“不是可恶。”伸手摩挲着她脖子上的痕迹,殷戈止压低了声音,字字句句如针如刺:“而是你用这样的身子再来伺候我,我会觉得非常恶心。”
笑眯眯地靠在床脚边。风月看着那人冷静下来,然后开门离开,身子痛,心里很愉悦。
叶御卿接了牌子,转头就放在了殷戈止的手里。
一定是个巧合,因为眼前的殷戈止,正分外严肃地看着他道:“掌珠受了重伤,殿下何以半路而走?”
“好。”叶御卿很欣慰,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感叹:“你殷哥哥当真是心疼你,刚拿到东西,就迫不及待地替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