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却被眼前这人给截胡了!
“愿侯爷寿比南山。”到底是晚辈,殷戈止朝他行了礼,难得地乖巧。
这语气凄惨得,活像是要被抛弃了的女人。
看她一眼,殷戈止没说话,眼里却满是嘲讽,看得风月当即一个寒颤,撇嘴道:“奴家就是问问而已嘛!”
“主子!”眼泪儿都要出来了,观止道:“属下再也不敢惹您生气了,您还是让属下继续伺候吧。”
饭后,风月带着灵殊就回了客房,摸着灵殊的小脑袋道:“在这儿住,老实点,别乱跑知道吗?”
眼睁睁看着风月盛了第三碗饭,殷戈止沉默了片刻。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抿了一口,然后道:“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知道我怎么想的。”
那锭银子落在了他手里,她在查山稳河的事情他自然也就知道,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白给人嘲笑一回!
“父亲。殷殿下前来贺寿。”
安世冲回神,立马迎上去。
那我杀了您行不行啊?——要是再借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许就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唏嘘了片刻,观止还是老老实实地起身伺候自家主子歇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可不想再抱着那么大的花瓶走完十条街了。
一听声音,安国侯爷转过身来,瞧见殷戈止便笑了:“稀客。”
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灵殊道:“这院子这么大,又这么空,翻跟斗都没问题啊,为什么不能跑?”
“嗯。”
“我说你能,你就能。”殷戈止缓缓放下了车帘。
“名正言顺,又有何惧?”
这听着,怎么倒像是很熟的样子?风月震惊了,盯着殷戈止的靴子说不出话。
“不行……别……外头全是人!”
“使臣府的马车。”徐怀祖眼睛尖,看见了就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风月两眼含泪,伸出哆嗦的手指无声的控诉了一下面前的禽兽,然后咬牙,挤出个笑容,缩下车去旁边站着。
只明日?观止愕然:“那之后呢?”
“那……”那凭啥是风月姑娘去,不是他去啊?
咬咬牙,风月从善如流地笑:“奴家只是对山大人很感兴趣,毕竟是当朝三司使。掌管钱粮,却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
风月也很奇怪这个问题,还没想点什么呢,旁边的皂靴就踩了她一脚:“月儿,进去伺候你家主子啊。”
金黑色的靴子对这边的茶白色锦靴道:“殿下能来,寒舍也是蓬荜生辉,不如里头请?”
“是。”风月一笑,拿了一套青烟色的袍子过来放着,然后就伸手去解殷戈止身上的衣裳,手指尖儿不老实地在人家胸口划啊划的。
“嗷!”委委屈屈地滚进车里,风月道:“丫鬟不是不能在车上的吗?”
“摸够了?”瞥了一眼屋子里的沙漏,殷戈止脸色很不好看,一把掐起她的胳膊。跟捏什么似的就把她捏上了外头的马车。
门关上,里头没别的靴子了,金黑色的靴子朝她的方向站了一会儿,疑惑地问:“这是?”
然而,很遗憾,胆子不够,风月只能乖乖巧巧地应了,然后吃饭。
这使臣府里头一次住了别的人进来,他还以为主子会给风月姑娘赎身,以后就同她一起过了,结果谁知道……
“这是?”乍一看没认出来。仔细打量之后,徐怀祖吓得小退一步:“风月姑娘?”
安世冲正在侯府门口等着,其实按理说他是不必出来迎接的,但是殷戈止要来,对师父充满尊敬之意的小徒弟。一大早就搁这儿站着了。
茶白色锦靴应了:“侯爷请。”
“公子,这是马车上!”
“是!”立马正经了神色,风月双手叠在腰侧,朝他屈膝:“贺礼已经先送去了安国侯府,按照路程来算,咱们这儿乘车慢悠悠地过去,也只要半个时辰,所以您还可以多歇会儿。”
驾车的车夫脸上一阵阵发热,拉着车跑得飞快,眼瞧着要到安国侯府了,还特意多绕了点路,给后头两位收拾的时间。
这种话灵殊是听不懂的,反正就记住了自家主子说的不能乱跑,然后就乖乖地去打水,伺候自家主子休息。
杏红色的齐胸襦裙,活泼俏皮的双螺髻,风月薄施妆粉,一双眼睛水灵灵的,没了那狐媚的眼尾形状,显得格外干净。
要是风月姑娘知道,那该多伤心啊,都住进来了,结果自家主子还要把她送回去。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那比让人绝望还残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