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楼隔壁的茶楼。
竟然是假的?殷戈止眯眼,忍不住道:“你这狐狸精。”
“你从哪儿弄到这个的?”随意翻了翻,殷戈止皱眉。
更糟糕的是。她这么做,他会觉得很安心,背后贴着人,莫名的觉得安全。怀里钻着人,莫名地觉得满足。
“多谢殿下关心。”接过茶看也没看就喝了,殷戈止道:“殿下有事?”
一众姑娘都有点不服气,可金妈妈的话,也没人敢顶撞,只能哼哼唧唧地应了。
本还觉得她是要被欺负了,谁曾想,竟然吐这么一句话出来。扫一眼那边一群姑娘脸上毫不作假的愤怒神色,殷戈止觉得,她们大概都不知道风月是谁,在梦回楼里扮演的什么角色,唯一知情的,可能只有一个金妈妈。
“公子这是夸奴家聪明啊,还是夸奴家长得媚人?”抬头一笑,风月勾着他的腰带就把人往床边引,伸手拿了他手里的账本扔在一边,然后躺上床,将殷戈止抱了个踏实。
伸手塞给他个黄梨木的盒子,风月继续道:“这事儿算简单的,但赵麟是护城军都尉。职位高权力重,府邸可森严了,压根打听不到消息,所以让何愁去试试吧。”
风月平静地看着何愁,这姑娘稳重,办事比谁都让她放心,她被赎走。总也会回来的。
她不动声色地就退回了殷戈止身边,脸一抹,跟换了脸谱似的,惨兮兮地就朝他嘤嘤起来:“奴家被骂得好惨啊,都是您害的!”
“目的吗?”风月咧嘴:“这群姑娘们都挺绝望的,连自己的贞洁都不在乎了,活着都是为了报仇。我是带着她们报仇的人,要是在她们面前,展现那一副任人欺凌的妓子模样,您说。她们会不会更绝望?”
断弦听着就朝风月翻了个白眼:“这下倒好,一人惹祸,所有人跟着倒霉,咱们吃的可是年岁饭,本来挣钱的日子就不多,还得被人白白耽误。”
殷戈止微顿,往外看了一眼。
暗处的人抿唇。揉了揉眉心。
他是。
“就凭我不要脸啊。”风月理所应当地看着她。
殷戈止是那种你不邀请他他反而会去的人吗?
闭着眼睛,风月感叹着开口:“奴家没有见过全天下还有谁比公子的身躯还伟岸的了!抱着您,奴家感觉格外地踏实,就算天塌下来。也一定有您在旁边替奴家撑着!所以,奴家舍不得松开您!”
“就算是假的也能用。山稳河堂堂三司使,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心自然是狠的。得到这样的账本,他只会看印鉴辨真伪,根本不会与身缠官司的朱来财对峙,说不定还提前送他一程。”
有毛的事啊,风月现在是被他包着的,他来看看是正常的好不好?
楼里的姑娘十有八九都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沉默如何愁。尖酸如断弦,每个人都在深夜替她传递消息。她们可以过舒坦的日子,比如从良了安安稳稳地相夫教子,但是她们一个都没走,
“还指望着金主救你呢?人家在你房里吃东西中毒了,你还指望人家回头要你不成?”断弦冷笑:“我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自在!”
还真有个被人赎了身的?!
叶御卿站在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两个跟连体婴儿一样的人,衣裳都穿得整齐,却抱在一起睡着。
但她们不知道是她。
茶楼二楼空无一人,叶御卿觉得再跟这人打太极也没什么意思了,干脆开门见山:“御卿最近遇见些麻烦事,不知殿下可否相助?”
瞧着她这态度,旁边的人说话就更加不客气了:“没脸没皮的,害了大家很得意是吧?”
有点困倦,风月的小脑袋很自然地就靠在了他胸口,喃喃道:“不想怎么做啊,完成公子交代的差事而已。朱来财下毒的事情,奴家觉得公子能扣死他,就怕三司使大人捞人,他要捞的话,您给他看这个就成了。”
殷戈止不悦地侧身,面对着她躺着,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那为什么她们都不认识你?你连在自己人面前都要伪装,是何目的?”
说得没错,殷戈止颔首,然后侧眼看向旁边的人:“你要睡便睡,抱我做什么?”
“微云姑娘说得在理。”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要说怎么挺过去,那除非是风月离开梦回楼。”
压着心里的不悦,太子殿下摇着扇子风度翩翩地道:“瞧殿下似乎很喜欢风月,果真跟御卿是一路人,连看上的姑娘都是同一个。”
打开盒子看了看,是一本账,朱来财身为三司使的账房,在大额的走账过程里,没少往自己腰包塞钱。三司使若是想捞他,这本账也足够烧得他松手。
她身上有好多好多秘密啊。谁知道那一团团的东西里头包着的是刀还是什么,就这么抱着,会扎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