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贼窝了?风月不高兴地道:“您们这些个贵人,都注重隐蔽,奴家给了您们足够多的遮掩和守口如瓶的保证,也不是没做到啊,外头那位是赵麟之子赵悉。这件事也就何愁、金妈妈,以及奴家知道。”
“口供录了。我在外头等你。”
“表面上?那实则?”
梦回楼的墙,为了防止人攀爬,高得让人绝望,就算是有轻功的人,要越过来,也得费很大的劲儿。
半个时辰之后,一男一女站在了梦回楼后院的狗洞面前。
“想出去吗?”殷戈止问。
考验她啊?风月脸上露出点为难:“这两个差事一起……”
何愁不说话了。勾着赵悉的脖子咿咿呀呀地叫唤,赵悉玩得高兴,直往人家脸上亲。
“公子,梦回楼歇业整顿呢,您带奴家回去,未免太引人注目了些。”风月扁嘴。
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了风月良久,殷戈止伸手指了指旁边。
撇撇嘴。风月自己掀开帘子看外头的路,不阴城的地图她都记熟了,这条路通向的是……
挂在人家腿上的风月被晃来晃去,一边晃一边想,真不愧是高手啊,下盘就是稳。
后院的门开着一条缝,像一张横着咧笑的嘴,嘲讽着她弱智般的钻狗洞行为。
我靠?一蹦就起身。风月上下看了看面前的殷戈止,又回头看了看梦回楼高高的围墙,想也不想张口就道:“你妖怪啊?”
“为啥不多看会儿?”风月扁嘴:“那位可是赵麟的独子,您不是也看赵麟不顺眼吗?”
哇塞!要不是偷听的缘故。风月都想鼓个掌,这位赵家少爷还真是风流倜傥,不长脑子啊,才跟何愁好几天,就敢把人赎出去?
“上车。”
废话!不然还继续在牢里过夜?风月小白眼直翻,抬头又抱着人家大腿不要脸地摇尾巴:“想啊想啊,公子带奴家出去啊。”
“你们梦回楼是不是有个规矩,但凡上门恩客,皆不问身份。不禀来去,但求自如?”
风月一惊,心虚地点头:“表面上的确是这么说的。”
风月想,真不愧是大皇子啊,走后门都这么干净利落,一句话也不多说。
“公子说笑,您瞧着也不是寻常人家,家里哪能容得下奴家。”
话没说完,猛地抬头。
那女的委屈地回答:“是您非得见识的,那您现在见识吧,就这一条路,动静最小。”
“咚!”
这句话说得长,风月听出来了。是新晋花魁何愁的声音,那她身上的人……
风月咬牙,小声道:“奴家已经很快……”
殷戈止睨着她。眼神凌厉,大有你说不行我就继续掐死你的意思。
“……”
风月想,他奶奶的还不如回牢房呆着呢!
上天掉馅饼这种事,你说殷戈止这种人,会不会信?
“快点。”有人催她。
不过下一瞬,她就反应了过来。不对啊!这门平时都是锁死的,怎么可能半夜开着?
到了牢房外头有人看守的过道,殷戈止一把就将她掀了下去,旁边的狱卒见状,上来就朝他拱手,然后拖着风月就往审讯室走。
“我爹最心疼我了,只要是我要的,他哪有不许的?”笑嘻嘻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赵悉抱起何愁就道:“明儿爷就来赎你。”
招供了那个给她银票的人的外貌特征,风月就被放出去了,月风高的,大牢门口站着个一身玄衣眉目含霜的人,听见动静,冰冷的眼神就朝她射了过来。
诶嘿?竟然还有人这么痴情,当真要给梦回楼的姑娘赎身啊?风月听得感动,旁边的人却是板了脸。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往那对影子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想得倒是挺好,殷戈止闭目养神,没理她。
“未尝不可。”敛了神色,风月认真地道:“吴国太子心思深沉,最忌讳人手握重兵,功高震主。且奴家查探过,吴国律法严明,若奴家想杀之人,恰好触及吴国律法,那太子也必定不姑息。”
还没来得及转身,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往马车上一扔。
所以就算风月的话挺有说服力的,他也没听进去,只对她背后的情报网分外感兴趣。
风月还想再看呢,冷不防就被旁边的人捂了眼睛,连拖带拽地弄回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