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盯得有点毛骨悚然,风月反应比什么都快,捂着脑袋就躲:“奴家都喜欢!恩客送的礼,哪有不喜欢的?这位公子,奴家包给您几日没错,但奴家的东西,您也不能拿啊!”
回来之后他想了很久,实在没想通自个儿怎么会从一个女子身上看出点狂放不羁的潇洒味道来,不过昨夜入眠,那场景倒是又入了梦。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靠了过去,将那女子一把搂入怀里。
“风月!”金妈妈的大嗓门突然在门口响起,吓得桌上两位少爷差点噎死。
轻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外头,叶御卿道:“珠儿,本宫突然有些事情,你先回府吧,晚些时候本宫再让人给你送些小玩意儿。”
还真是……难得地对一个女子这般在意啊,这才几日,竟然都会替人出头了?往常他送他的美人儿也不少,结果一个都没能被他留在府上,他倒是好,在青楼里捡着个宝贝,竟然这么护着?
跨进门来,殷戈止脸色不太好看,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后头妆台上放着的金簪,刻薄地道:“你戴那个就够了,官家特贡的簪子,不适合你。”
“哎……”
连忙朝两位公子哥还礼,风月笑道:“午膳已经备好,二位慢用。”
说香艳也有点不合适,但他是没见过女人那样喝酒的,不拿酒杯也就罢了,还光着脚敞着袍子,手里拎着酒坛子,难得地不显得浪荡,反而显得潇洒。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老实吗?殷戈止明显只是想让她做饭而已,还能让他们领悟道理了?
易掌珠肯定是不会认为问题在自己身上,就算她引了叶御卿和风月姑娘进府,可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低贱的妓子,两个人都不可能对将军府有什么想法,那就只能是内鬼。
风月还没回答,旁边的徐怀祖就笑嘻嘻地打了安世冲的头一下:“你真是走路不长眼睛,方才上楼的时候没瞧见吗?师父在二楼的厢房里,好像在看人跳舞。”
哈?观止一愣,不明所以地道:“这是昨儿我家主子给您买回来的,灵殊没说吗?”
……
“哦?”叶御卿挑眉:“你半点都不怀疑是那青楼女子,或者是本宫的疏忽吗?”
风月笑了,拍拍她的肩膀就继续往前走:“那以后,我可就靠你啦!”
傻里傻气?
小小的丫头,满脸的赤诚,挺直的腰杆瞧着竟也有些风骨。
没想到他这么在意自己,连身边的人都观察入微,易掌珠叹了口气,委委屈屈地道:“被殷哥哥打断了手,送回老家去养着了。”
“主子这说的是什么话。”灵殊鼓嘴:“奴婢是被您救的,也是您一手带了三年,等您不愿意干这行的时候,那奴婢肯定是要养您的!”
好奇地看了一眼空空的房间,安世冲问了一句:“师父呢?”
这人舌头一定浸了毒吧?风月气得直翻白眼,没见过说话这么狠的,简直是不给人活路。
幸好她不爱美,没自尊,这要是换个别人来,不得被他给说得跳楼自尽?
心里一跳,风月转头看向角落里的灵殊。
“掌珠怎么会怀疑殿下。”娇嗔地看他一眼,又想了想风月,易掌珠摇头:“至于那位姑娘,瞧着傻里傻气的,没见过世面,也没什么背景,没有道理做这样的事情。”
殷戈止?叶御卿神色微动,转而一想就能知道原因,不由地轻轻吸了一口气。
说来也巧,昨儿本是去了一趟侍郎府,从梦回楼后头的巷子里抄近路回宫,一不小心抬头,还就看见了那般香艳的场景。
微微一顿,风月接了簪子捏起来看。
灵殊跟在后头小步跑着,捏着小拳头暗暗发誓,她一定会好好赚银子的!
将军府闯入了贼人。
拂袖就走,殷戈止面儿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两个徒儿都没察觉自家师父生气了,只有观止擦了擦额头的汗,上前去收风月妆台上的簪子。
不知道是因为殷戈止,还是因为风月本身就很有趣,他对得到这女人的执念,似乎是越来越深了。
害羞地红了脸,易掌珠颔首,乖巧地跟着他离开皇宫。
眨眨眼,风月道:“奴家原先在乡下做农活儿,受的伤可多了,自然也就忍得疼些。”
“干啥?”风月瞪他:“这簪子是金妈妈给我的。”
安世冲一顿,放下筷子,也带了敬意地看了风月一眼,看起来对徐怀祖的话颇为赞同。
“父帅不在,府里的人珠儿大概是压不住。”咬咬唇,她看着叶御卿道:“当真有人背叛将军府,那珠儿也只能向父帅请罪。”
叶御卿低笑,展开扇子掩了自己的眉眼,眼神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