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身份有别,一个天上花,一个地下泥,可怜有些人将这逢场作戏当了真,最后什么也没落着,才是可怜。”
喝得迷迷糊糊的,发髻也散了,衣衫也乱了,风月打了个酒嗝,关上窗就回去睡觉。
喜她缠绵,又厌她低贱,恩客可真是难伺候。
翻了个白眼,风月扫了扫衣裙,转身就往楼上走。
“奴家明白了。”风月颔首,合了衣裳就下楼去澡堂。
整理了袍子,殷戈止打开门,冷不防就有人撞进来,绿色的纱衣轻轻盈盈的,比红色的让人瞧着舒心了不少。
“妓子不浪荡,哪儿来的生意啊?”咯咯笑了两声,风月勾着他的腰就起了身子,媚眼如丝地道:“就像那将军府的小姐,要是不清高,怎么会引得您趋之若鹜?”
耳边粗重的喘息伴随着嘶哑的低吟,风月觉得自己可能很成功,梦里这人动情都动得这么明显,那一定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
要死一起死吧!
转身上了三楼,风月朝着对面露出牙笑了笑:“各位姐姐要是担心我,那就不必了,至少我的棺材本是够了。”
嘿嘿笑了两声,风月灌了一口酒,捏着酒瓶子的手有些生疼,不过这点疼实在也不算啥,顶多用来在男人面前博同情,当真一个人的时候,这碎了骨头的手,她也能照样用。
吓了一跳,易掌珠瞪眼看他:“你……殷哥哥!孙力哪里得罪你了?!”
梦里有人在撕扯她的衣裳,凶狠得像一头狮子。风月不耐烦地挥手,奈何手被人扯着绑住了,那只能动脚——猛地一抬腿将人踹开,然后抱着枕头继续睡。
想想也有道理,断弦连忙回屋,好生练起琴来。
她就是一直以这样的论调让孙力去赎风月的,现在总不能说这不算为人家好,那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殷戈止知道风月是个浪蹄子,但是没想过她能浪到这种地步,激得他浑身都微微泛红,忍不住伸手捂着她的嘴:“不许叫了!”
白天本来就该是她这种人睡觉的时间,反正没客人了,好好喝酒睡一觉吧。
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殷戈止没答她,只嫌弃地道:“你可真是浪荡。”
脸色猛地一沉,殷戈止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眼里满是怒气。
“你活得不耐烦了?”有人在她耳边低吼:“给我醒醒!”
好歹是将军府的小姐,基本的规矩流程都不知道?风月叹息:“您高兴抓就抓吧。”
就算与法不合,但人家身份贵重,想来也不会有人怪她。
风月笑着,看他起身更衣,也没留客,只道:“奴家好像不得公子欢心了,公子再包奴家几日,也是浪费钱财,不如就退了银子,另寻个可人儿?”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接着风月就感觉有泰山压了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直挣扎。但她越挣扎吧,这人还越来劲,手扣着她的手,腿压着她的腿,用牙直接撕咬开她的衣襟,跟狼似蹭她。
几番云雨,酒醒了一半,风月茫然地看着身上这人,然后笑嘻嘻地扯了他的手:“公子这么快就回来啦?”
几个姑娘心里都是“咯噔”一声,纷纷朝风月这边看过来。
伺候那么一个人,得的赏钱都抵得上她们伺候十个人了,同情她?有必要吗?
“这是做什么?”三楼的栏杆边,有人淡淡地问了一句。
红纱衣碍事,风月皱眉解了腰带,外袍松松垮垮地滑下肩头,露出几道浅浅的疤痕。肌肤如雪,红衣如火,酒水从肩窝溢出来,滑进深深的沟壑里,诱人至极。
“公子……”断弦吓了一跳,脸上瞬间红了:“奴家只是路过,并无冲撞之意!”
“是不配。”声音冷漠得完全不像是正在与她纠缠,殷戈止不悦地道:“你做好你自己的事。”
生生咽下这口气,易掌珠红了眼,沙哑着嗓子道:“殷哥哥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既然是你的恩赐,那我也不论了,走就是了。”
“这小蹄子!”断弦恨得牙痒痒:“就没个法子教训她吗!”
微云倒吸了一口凉气:“殷?这个姓氏是魏国国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