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看天上挂着的太阳,又看了看面前这对抱着的鸳鸯,风月站起身,掩唇一笑:“不好意思打扰了。”
捏着筷子的手一顿,殷戈止眯眼。
啥?风月扭头,就看见观止背着长刀站在门口冲她笑,旁边放着四担礼盒。
梦回楼。
断弦慌了,这个客人可是个大方的,怎么能就这么放走了?
四样小菜一碗青豆粥,与之前观止做的简直大不相同。方才没注意看,现在瞧着,倒是真饿了。
像是看见了风月,男人身上的断弦尖叫了一声,吓得那男人也一个哆嗦,抱着断弦后退了好几步。
灵殊吱哇乱叫,满屋子蹦跶,总算是忘了方才的不愉快。风月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颇为慈爱。
“你干什么!”看清是她,断弦恼怒地吼了一声。
说着,就跟着往楼里走。
“是。”观止躬身。
“大人!”软绵绵地缠上去,断弦道:“您同奴家还没玩够呢,稍后再理会她不迟,人又跑不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那胡乱裹着男人袍子的娇媚影子,观止简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家主子有吗?”睨了灵殊一眼,断弦哼道:“下作的东西,能得什么大人物赏识?别以为被人包场就了不起,得的赏钱少,以后还不够你的棺材本!”
然后裹着衣裳就往楼里冲。
“哎哎哎!”观止傻眼了,下意识地配合她脱了外袍:“姑娘?”
“我做什么?”断弦皮笑肉不笑,抬着手腕抚着上头的金镯子,斜眼看着风月道:“我什么也不做呀,就是想问问风月姑娘,这镯子好看不好看?”
“哦?”恩客来了兴趣:“长得倒是分外动人。”
“谁稀罕个镯子?”灵殊不高兴地道:“我家主子又不是没有。”
又闯什么祸了?
不慌不忙地在软榻上坐下,风月笑眯眯地点头:“好看,流光溢彩,一看就很值钱。”
还真是很了解他啊。
说着,还伸下巴去蹭人家发髻。
灵殊皱眉,看着门口站着的断弦,不高兴地道:“姑娘这气势汹汹的,是要做什么?”
“多谢姑娘提醒。”风月正了神色,一脸严肃:“我一定会好好存棺材本的。”
观止点头:“很稳啊,保证不会洒!”
这平淡的态度真是比什么都让人生气!断弦咬牙,怒道:“再好看,那也是我的,谁要是变着法儿想来抢,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还怎么继续?推开她,满脸横肉的恩客提起了裤子,朝着风月跑的方向看了好几眼:“那是谁?”
举着胳膊下楼,风月心里“咚咚”直跳,生怕是谁在背后给她捅了刀子。
一副晚辈受教的模样,看得断弦更气了,张口却再骂不出什么来,只能气哼哼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