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妃嫔都低头不敢吭声,平时攀结惠妃的人自然是心乱如麻,其他阵营的妃嫔倒是乐得看笑话。
找蓝昭仪宫里的宫人的事情,花春委托了秦公公去做,半下午的时候去查山茄花的人便回来了,带来的消息是:
只是,这后宫大权现在要落在谁手上?按照皇上当下的喜好来看,恐怕……花嫔又得上一个台阶了吧?
一听这三个字太后的脸就沉了,目光如刀子一般落在惠妃身上:“宫里为何还会有那种东西?”
山茄花。
蓝昭仪一愣,整个人有点泄气:“惠妃做事滴水不漏,除了口供,罪妾什么也无法提供。”
“哀家怎么会怨你?”太后说着,看了她身后的瑞儿一眼:“带了什么东西来?”
瑞儿抿唇,小声道:“宫里曾经有个令妃,怀了皇上的骨肉,但是误食了山茄花,一尸两命,整个御医院的人都没能把人救回来。”
微微笑了笑,太后招手示意她过去坐,有些恹恹地道:“难得你过来给哀家请安。”
花春一笑,起身将瑞儿手里的托盘掀开,道:“是皇上让臣妾给您送来的玉如意,说是您最喜欢的工匠新做的,放着讨个吉利。”
“让她进来。”
惠妃傻了,皱眉看她一眼:“你说什么?蓝昭仪招供的?”
“皇帝有心了。”看了那如意一眼,太后叹息道:“还惦记着哀家的喜好。”
退出慧明殿,花春一把拎过瑞儿来问:“太后与山茄花有什么渊源?”
外头的太监进来,直接将她拖了出去,效率之高,让花春都有点惊讶。
“娘娘。”她连忙道:“以您现在身上的圣宠,只要用罪妾的口供,然后再找人查一查当初聂才人的案子,绝对能将惠妃娘娘拉下马来!”
良久之后,她道:“惠妃有什么话说?”
太后皱眉,她是一向不插手后宫争斗的,也没兴趣听这些来主持公道,正想挥手让她别说了,却突然看见她的眼神。
太后侧头,正想挥手,却听得花嫔喊了一声:“娘娘留步!”
心里沉了沉,惠妃闭嘴不吭声了。她只是李中堂的侄女,又没有多亲,哪里能指望她去给叔叔说什么好话?她的身份能给他带去好处,可他在朝中的立场,却是每每都让她在后宫难堪的。
她也觉得是这样!花春点头,耸肩道:“不管怎么说吧,本宫的任务是完成了,可以回去好好休息几日。”
惠妃被太后降位打入冷宫的事情瞬间传遍了后宫,连皇上也抽空到了慧明殿,问清了情况。
惠妃摇头:“没有!”
“没关系的。”花春伸手又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份供词:“嫔妾让人抄了很多张,惠妃娘娘再多撕两张也还是有的,太后娘娘请过目。”
花春点头,立马麻利地整理证据和口供,然后等着酉时去给太后请安。
惠妃:“……”
“是。”花春道:“有供词在此,太后也可宣蓝昭仪来见。”
“太后这是在怨嫔妾不常来?”花春扁嘴,委屈地道:“可是是皇上说太后最近刚回宫,在清修,不让人打扰的。”
“什么要事?”太后半阖着眼:“跟惠妃有关?”
蓝昭仪有点着急,话都摊开了说了,花嫔竟然这么软弱?
太后最近身子不佳,靠在软榻上不太爱说话,就听她话里有话地说了半晌花嫔的不是,最后道:“别的哀家管不着,在养心殿,皇上批阅折子比平时快了不少,昨儿还有老臣进宫给哀家说,皇上未曾沉迷女色,倒是比以前还更勤政了。”
“不!”蓝昭仪想了想:“当初动手绑聂才人的那些宫人,有几个被惠妃指给了罪妾,就在罪妾原来的宫里,现在不知道被分到了哪里。娘娘若是能找到,再加上皇上的信任,这案子是能翻过来的。”
惠妃一顿,看向她。
“……是。”
花嫔的眼神里没有算计和恼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针对着惠妃。
花春小声道:“本宫是不喜欢惹事的,平白无故的,也没必要跟惠妃过不去。看在你说了这么多的份上,本宫可以替你求求皇上,增派两个守卫在冷宫里。其余的,本宫也做不了什么。”
“娘娘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蓝昭仪要做什么,也没给过她任何帮助吗?”花春问。
“臣妾该死!”惠妃连忙跪下:“臣妾行事光明磊落,不想今日被如此诬陷,一时气急,行为失态,还请太后原谅!”
心里微动,惠妃有点不好的预感,却还是慢慢坐了下来,死死地看着她。
“进贡到宫里的药材里,的确夹带了宫中禁止的山茄花,不过没有入御药房,直接送去了清和殿,做调香之用。”
这个“不少人”里头,李中堂便是首当其冲的一个。
“蓝昭仪对嫔妾招供,说这一切都是惠妃娘娘指使。”花春表情骤然严肃,看了惠妃一眼:“嫔妾不信,故而今日想与惠妃娘娘对质。”
惠妃伸手便将她拿出来的证词抢了过来,黑着脸扫了几眼,一把便撕了去:“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本宫怎么可能指使她谋害后宫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