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愣,帝王侧头看了她一眼,闭嘴不说话了。
撇撇嘴,花春道:“要不是这里只有你,我会这么闹腾吗?肯定是一脸平静嘴角带微笑的那种好吗?”
“你是哪里的来的?”守卫将她抓起来,问了一句。
看见床和被子,蓝昭仪简直要被感动哭了,脱下湿衣裳,换了一件丫鬟的寝衣,便卷了进去。
守卫茫然,抬头往她身后看了看:“没人。”
“罪妾不是诋毁她,说的都是事实!”蓝昭仪眼睛都红了:“罪妾为她做了很多恶事,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被她赶尽杀绝的下场!事到如今,回去酉阳宫就是个死,罪妾还不如在死前把话说明白了!”
“那看来有什么用?”帝王抿唇,伸手把方子抢过来,扫了一眼:“迷|药。”
惠妃?花春来了点精神,腰杆都挺直了。
花春惊愕,又看了那药方一眼:“宫里没有的话,她哪里来的?”
“是。”青袅应了,脸上微红地看了看床上这两人,急急忙忙又退了出去。
“你家主子要的,我不知道她拿去干什么,但是这方子给了就不关我的事了。”声音还有点哆嗦,蓝昭仪明显是被吓得不轻,写出来的字都有点抖:“这方子不外传的。”
“奴婢不清楚这宫里的规矩。”青袅有点茫然地道:“你要是想在这里过夜,那也行,等明日主子醒了,奴婢去通禀一声便是。”
“对!你家主子白天还来找过我的,说要药方,我这里有药方啊!马上可以写给她,求求你,让他们不要送我回酉阳宫!”
“行了,点灯吧,我没睡着。”花春的声音在内殿响起,吓了青袅一跳,连忙点燃宫灯,掀开隔断处的帘子,把药方递了过去。
“这是个什么方子?”青袅好奇地问了一声:“迷|药?”
“让她进来。”
“什么人!”快靠近养心殿的时候,终于有守卫将她拦了下来。蓝昭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地上道:“有刺客!”
身后的人急急忙忙在追她,可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追上来。她惊慌之下也没想太多,就当自己被逼出了跑步潜能吧,一路往前飞奔。
本来觉得蓝昭仪把害她的事情一肩扛了,就没惠妃什么事儿了,结果这里还有一条暗线?
蓝昭仪抿唇,看她一眼道:“我能在这里过夜么?”
花春眼里满是怀疑地看着她,这样的目光让蓝昭仪更是气愤,开口便道:“一年前在暗地里指使杀害聂才人的便是惠妃娘娘,如今要用同样手段杀害您的也是惠妃娘娘,罪妾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把刀而已!”
仔细想了想,她转头问青袅:“你记不记得今日瑞儿说了什么?”
花春谦虚地摆手:“本宫只是个嫔而已,能救你什么?你还是快回去吧,免得被人发现私逃出冷宫,少不得挨板子。”
“咱们先不急。”花春把药方放进青袅手里:“明日找御医来看看。”
连熏香里都有,那宫里定然是有的。
睡了一晚上,蓝昭仪的精神恢复了一些,脸色却还是有些苍白,进来就老老实实跪下了:“花嫔娘娘,罪妾求花嫔娘娘救命!”
脸上有些为难的神色,青袅道:“药方什么的,我家主子应该也不是很在意,你是那个被关在冷宫里的昭仪吧?这样跑出来,可是要受罚的。”
“这个……怕是得问惠妃了。”眼里有暗光流转,帝王看着她道:“宫里的物资分配,一向是她在管。”
青袅一愣,像是被她吓了一跳,然后看了旁边的守卫一眼,道:“这样吧,把她带进养心殿,放进侧堂里,我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微微一顿,花春道:“不是因为嫉妒?”
“嗯?”花春看了看:“山茄花怎么了?”
帝王堵了堵耳朵,扯了被子上来将这不老实的人给压住,然后道:“喜怒总形于色,对你没好处。”
“我……”蓝昭仪急了:“我还不想死啊!惠妃娘娘要杀人啦!”
这副样子还想见皇上?守卫是很不屑的,抓起她就要往酉阳宫送。
花春好奇地看着她:“怎么了?”
蓝昭仪大大地松了口气,脸上雨水泪水混成一团,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走得比押着她的人还快。
雨下个没完,她的发髻都散了头发全贴在脸上,看起来有点可怕。守卫好像完全不听她说的,执意要拉着她往酉阳宫拽。
“这是怎么了?”有个女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吵这么大声,也不怕惊了圣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