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怪了。”花春道：“太后，蓝昭仪用的迷|药里，有山茄花，嫔妾已经让人查过了，宫里的山茄花都在清和殿。惠妃要是当真光明磊落，为何会把禁药分给蓝昭仪，不问她用处？”
惠妃对昨晚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只发现今早花嫔没有来请安，心下觉得她是越来越猖狂了，便收拾了一番，去太后那里吹吹风。
“太后！”李氏傻了，没想到这惩罚说来就来，还直接将她从妃位降到昭仪，这……可是史无前例的重罚啊！
作为母亲，她自然是不会关心后宫里谁争宠谁厉害这类的事情的，皇帝跟谁在一起不误政事，她老太婆就给谁撑腰。
重点是山茄花吗？明明是命案好不好！花春无语凝噎，看着太后当真动了肝火，也是很莫名其妙。
皇上的骨肉？
不少人心里是不悦的，花春才进宫没多久，就已经升过位份，现在难不成还要再升？
头磕得“咚咚”作响，李氏哭着求情：“太后听臣妾解释啊！这其中有误会，臣妾没有谋害聂才人，更没有对花嫔下手啊太后……”
转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装傻的样子，她忍不住叹息，果然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是。”花春点头：“这件事只能太后做主，现下没有外人，嫔妾便想当着惠妃姐姐的面，把话说清楚。”
花春纠结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地道：“好吧，本宫姑且试试。”
太后看了她一眼，皱眉：“哀家还未过目，你怎可直接撕了？”
花春面带笑容地进来，乖巧行礼：“嫔妾拜见太后。”
“太后娘娘。”月见道：“花嫔过来请安了。”
走出养心殿她才反应过来，皱眉嘀咕：“奇怪，我谢她什么？”
惠妃皱眉，起身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去，不解地看向门口。花嫔经常呆在自己宫里不出来，今早都不去朝会，这会儿怎么倒是来跟太后请安了？
可真是不公平。
瑞儿点头，跟着自家主子高兴，一路小跑回养心殿。
恰好了，太后最近也是颇为不喜欢李中堂，这一针对，正中她的下怀。为此，太后将手收了回来，决定听她说完。
惠妃抿唇，轻笑道：“看起来好严重的样子，花嫔难不成要说本宫的坏话？”
“要举行科考，哀家也觉得是好事。”太后道：“只是朝中还有不少人扯皇帝的后腿。”
有蓝昭仪的口供，加上山茄花的线索，花春觉得基本可以收网了！
“确定只流去了清和殿？”
太后的脸色难看极了，顺手将供词丢下软榻，看着花春道：“你也先回去吧。”
“这后宫里，最要不得的就是心肠歹毒谋害他人的女人。”咳嗽了两声，太后一脸严肃地道：“皇上把后宫大权交给别人吧。”
“不是坏话，事实而已。”她抬头，看着太后道：“前日嫔妾被人以皇上的名义约去荷花池，险些丧命。事出之后抓着了蓝昭仪，她也承认对嫔妾用迷|药，想置嫔妾于死地。但是今日，有出乎嫔妾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没有信物，也没有她之外的其他人证，要告倒惠妃的确是难如登天。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注定不是惠妃倒，就是她死了。
“哀家当时是下了懿旨，不允宫中再进那东西。”太后道：“看来你是没把哀家这老太婆放在眼里？”
“多谢娘娘！”蓝昭仪满心感激地行礼，然后披上斗篷，跟着宫女回去酉阳宫。
花春一震。
“是。”
刀？花春皱眉，一脸听不懂的样子：“对本宫下手的人是你，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惠妃指使？”
“聂才人的案子……”花春犹豫地道：“都过去那么久了，人证物证都该没了吧……”
惠妃是当真慌了，连连磕头行礼，太后闭了眼，将供词往地上一扔，道：“身为掌事的妃嫔，利用权力之便，违抗懿旨，又多次迫害宫中妃嫔。惠妃李氏，除妃位，贬为昭仪，打入酉阳宫，听候皇帝发落！”
青袅听得都傻了，开始还以为要想法子逼供或者怎么的呢，没想到蓝昭仪自己这么沉不住气，竟然一股脑全招了不算，还怂恿花春去告惠妃？
惠妃在旁边浑身不自在，勉强笑道：“臣妾宫里还有点事，便先回去了。”
“太后向来看重子嗣，那是皇上第一个孩子，就那么没了，自然让她老人家大发雷霆，处死了好多人，之后山茄花就成了宫中禁药。”瑞儿小声道：“奴婢觉得太后也没怎么看供词，单纯是因为惠妃触犯了禁忌，所以才这么恼怒。”
花春起身，跪在太后面前道：“嫔妾今日来，还有一件要事要禀。”
太后颔首，看了花春一眼，接过她递来的东西，仔细看起来。
“是。”
惠妃一怔，尴尬地笑了笑：“陛下最近…的确十分辛苦。”
“蓝昭仪血口喷人！”惠妃冷着脸道：“臣妾没有做过她诬陷的事情，她因嫉妒要害花嫔之事，与臣妾无关！”
背后冷汗直冒，惠妃连忙磕头道：“太后息怒，妾身夜晚无法安眠，御医开的药方子里就有山茄花，说效果是最好。臣妾试了，其他的药制香都没用，就山茄花能让臣妾睡个好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