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昭仪已经是被吓得魂飞魄散,连自己的宫女都不管了,连滚带爬地从冷宫门口出去,没命地往宫道上跑。
“他们是罪妾宫里的人没错,但却是惠妃送给罪妾的,根本不听罪妾的话!”蓝昭仪急道:“娘娘到现在还看不明白,这宫里到底是谁在一直对人下手吗?”
轻哼了一声,花春笑眯眯地翻身,终于放心地准备入睡。
“惠妃睡眠不好,喜欢熏香,所以御药房很多珍贵的药材都被她垄断拿去制香了。”花春挑眉:“她管着宫里的物资,那缺什么药材,会不会找人从宫外偷进?”
“放开我!快放开我!”蓝昭仪连忙道:“我有事要禀告花嫔娘娘,你们通传一声,她会想见我的!”
扫了两眼,帝王的目光落在一三个字上头:“山茄花。”
青袅撑着伞走过来,看了她一眼:“蓝昭仪?”
御医很无语,他是看病的又不是制香的。不过面前这位娘娘正得宠,不好得罪,还是只能仔细轻嗅分辨,一边分辨一边在纸上写名字。
“不!”蓝昭仪惊恐地看着来时的路:“酉阳宫里有刺客,你们把我送回去,我会没命的!求求你们了!我在这里等也好!”
“好。”
蓝昭仪要被气死了,捏着裙角道:“是惠妃娘娘啊!”
第二天,天刚亮,早起的御医就被拎到了养心殿。
“宫里应该已经没有这种草药了。”帝王道:“山茄花虽然是药,却也能使人麻痹昏迷,以前被宫里不安好心的人利用过,出了人命,太后便下令御药房尽除此药,以其他药性相近毒性微弱的药材代替。”
蓝昭仪一愣,回头望过去,雨幕之中,追她的人当真不见了。
帝王和花春两人都没睡着,接过方子,花春靠着皇帝仔细看了半天。
“花嫔娘娘在侍寝,哪来的空见你?”守卫嗤笑道:“还是先回去,明日再见吧!”
“酉阳宫。”蓝昭仪哆哆嗦嗦地道:“但是你们别把我送回去,我要见皇上!”
等了半个时辰,花春拿起他写的东西扫了一眼,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山茄花”三个字。
花嫔回头,见是养心殿的宫女,连忙道:“我是蓝昭仪,我要求见花嫔娘娘!”
“你懂药材?”
翻了个白眼,花春道:“我也知道是迷|药,就是蓝昭仪糊我眼睛里那种。一般的迷|药都是通过呼吸或者食道让人昏迷的,她这个竟然碰着点儿在眼睛里也能让人倒了,所以有点研究的必要。”
“不是!”蓝昭仪道:“是有人吩咐罪妾对您下药,但…后来他们要做的事情,其实是与罪妾无关的。”
每个人都是给自己洗白的高手,花春淡然地看着她道:“就算你现在这么说,也改变不了什么了,那两个太监都是你宫里的。”
主殿已经熄了灯,青袅将她带进了侧堂,拿了笔墨纸砚来道:“你说能写药方,那就写吧。”
“娘娘。”瑞儿道:“蓝昭仪醒了,要求见您呢。”
“有劳御医。”花春笑眯眯地颔首,让青袅送人出去,然后遣了宫人去御药房那边打探情况。
看起来是个新进宫的宫女?蓝昭仪放心了,冷静了一会儿才提笔写。
先前不是有拉拢她的意思吗?现在她都主动送上门了,她怎么还拒绝?蓝昭仪十分不能理解,抬头看着她道:“您不想知道罪妾为什么要对您下手了吗?”
“是。”守卫应了,押着她跟着青袅往前走。
青袅疑惑:“什么?”
“啊?”吓了一跳,花春满是不相信地看着她:“你怎么能这样诋毁惠妃?”
感觉到希望的曙光在前方,花春心情好极了,躺下来一阵狼嚎。
“不懂。”
青袅似懂非懂地点头,看她写完了,便随意地收了起来,指了指床铺道:“您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日一早再说。”
花春一脸茫然:“谁?”
“昨日酉阳宫进了刺客,罪妾差点没命。”蓝昭仪咬牙:“罪妾还不想那么早死,放眼这宫里,只有娘娘能救罪妾,所以……”
青袅一愣,想了想,点头:“有这个可能。”
“您看看这些香。”花春一脸严肃地问:“能分辨处里头有些什么香料和药材么?”
青袅给她关上门,派人将门窗都看好,然后悄无声息地进了主殿,把方子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