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站到花丞相面前,秦公公笑道:“老奴明白丞相的心情,但是皇上想见您。”
西夏使臣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个个写信求西夏王按照他们原先所说,划十处金矿给大梁,并且让西夏王最好亲自过来赔罪。
“那陛下这是什么道理?”花春挣扎:“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尼玛简直惨绝人寰好么?花春瞬间都开始同情自己了,有好好的觉不能睡被拎过来做戏,还只能睡人家床边!
秦公公沉默,她现在这样的行为其实也是要没命的,毕竟圣命不可违。但是……好吧,谁让皇帝对丞相与众不同,这闹起脾气来比后宫娘娘还难缠,皇帝估计也不会怪罪。
“为什么?”
“是。”
“好。”她心里立马平衡了点,搬了凳子过来就坐在他床边:“那您休息吧。”
眼神微沉,帝王伸手箍着她的腰,低声道:“不可以。”
“陛下!”走到内殿,贺长安担心地唤了一声。
心里一紧,贺长安连忙就往后殿走。
“我不想见他。”花春咬牙:“我还要留着命继续为大梁做事,总不能被他活生生气死了!”
贺长安:“……”
被人发现穿了帮,那就不好了,宫里毕竟还有个不懂事的羲王爷,万一被他知道,指不定做出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呢。
啥?花春歪了歪脑袋,仔细一想。他奶奶的,他是学她在争渡酒家时候的手法,在胸口垫了个东西,所以压根没受伤?
半个时辰之后,她腰弯了一点。
“唔。”宇文颉皱眉:“你可真是无法无天了,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
皇帝静养,本是任何人都不见,但是秦公公还是将他放了进去。
花春气得个要死,盘腿坐在床上,正念念有词,将宇文颉从头骂到脚,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侧漏。
“西夏小国都敢如此犯上,若是不严惩,以后其他番邦又何以顺服我大梁?”花丞相咬牙切齿地道:“这回大梁到底出不出兵,就看西夏的反应了。”
宇文颉勾唇,照旧压着她,安稳地闭上了眼。
这虽然是他想要的,然而,他还没死,大梁的兵也没动,这些人就吓成了这样?
伤口呢?她茫然,伸手就扒了他的上衣。
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花春抿唇,回头看秦公公一眼道:“那就劳烦公公把我的被子拿过来,我打个地铺。”
心里这么想,她却还是站了起来,往外走。
微微一顿,帝王别开脸:“好玩而已。”
可是,帝王抬头看着他,眼神灼灼,像极了小时候要他上树替他摘下挂在枝头的风筝时候的模样。
花春一脸沉痛地道:“伤势严重,虽然无性命之忧,但是也一直没太清醒。我昨晚守了一晚上,皇上还一直迷迷糊糊说胡话。”
帝王抿唇,想了想,看着他道:“那你将丞相请来,就说朕病危了。”
第二天朝中各位大臣才收到皇帝遇刺的消息,贺长安急忙赶进宫,就见花春一身煞气站在紫辰殿门口,正跟朝臣们说着话。
秦公公抿唇,方才为了逼真,皇帝是用了点药的,内息紊乱昏迷不醒,所以外头发生什么,他都不知道。但是现在要来说,秦公公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犹豫了半天才道:
“是有关西夏的事情。”他叹了口气:“丞相还是去一趟吧。”
哎?这么压他都没反应?花春眨眨眼,手上加了点力气,仔细看帝王的表情,还是没反应。
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风流皇帝!花春心里一沉,道:“在臣的世界里,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亲吻。”
宇文颉伸手,秦公公便将信函都递了过来。
脸色一黑,花春气沉丹田,双手在空中一划,怒喝道:“排山倒海!哈!”
花春一愣,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他:“皇上这是在让臣亲回去的意思?”
相爱?宇文颉心里一跳,箍着她腰的手下意识地就松开了。
愤怒地看了龙床一眼,花春道:“臣这样辛苦,皇上是不是该把罚了臣的俸禄给还回来了?”
秦公公微笑:“丞相爷,守夜是不能睡觉的,您要是很困,可以在龙床旁边趴一会儿。”
“丞相怒斥了西夏使臣,并且说,他与帝王同存共亡,若今日皇上有不测,他便随您黄泉。若是上天保佑皇上平安,他便为皇上讨伐西夏,扩大梁之国土。”
“臣记得,皇上记得吗?”花春怒瞪他:“既然是君臣,你刚才咬我嘴唇干什么?”
“天色晚了,臣就去侧殿睡下了。”花春道:“皇上既然没有受伤,那接下来就要好好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