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冷硬充满理性智慧的气质,让相川原发愣。
现在还想不通。
北川寺手中的橡胶棒带着残影甩出,带着呼呼风声。
这个原因花垣雄介他也不清楚,只是说相川原那边似乎有什么方法,是他让自己不要害怕,随便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可以了。
再加上花垣雄介那一头标志的黄毛,让北川寺只觉得碍眼万分,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的头发生生拔光。
这或许就是在心像世界中,衫原玉子对自己露出狰狞笑容的含义。
“我不但想揍你,现在还想把你弄死在这里,你信不信?”北川寺异常平静地把话语说出口,他的双眼毫无波动,那副仿佛是在说‘今晚我们去哪里吃饭’的样子,让花垣雄介整个人身体抽搐。
伴随着花垣雄介断断续续的讲述,北川寺的脸色也越来越冷冽,听到最后的时候,他甚至直接一拳砸在花垣雄介的脸上。
在这种刺骨宛若刀子一样的目光下,花垣雄介身子一抖,将一边的女朋友拉起来,两个人老老实实地开始做起了大扫除。
“是我没错……不过你究竟是谁?!你要清楚,你这样的行为是犯罪的!”
爱笑的小丑。
明明是衫原玉子租用的房间,却被这两个社会闲散人士占用,用脚后跟想都能知道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人。
真的是十分奇怪。
倘若这些录音传出去,相川原在圣心女子中学的道路就已经结束,而且还要被关进去吃牢饭。
北川寺下意识地想到在心像世界中听衫原玉子所提起过的怪谈。
难怪北川寺还看见衫原玉子手臂上有明显的烫伤痕迹。
啪!
“为什么还要打我!明明我什么都说了!”花垣雄介叫声像个死鸭子。
北川寺看着整整齐齐靠在墙角边的三个人,喝了口茶后一脚踹在相川原的腹部。
相川原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剧痛瞬间让晕乎乎的他回神,当他的视线再次聚焦的时候,发现自己与自己的死党挤在一个角落,手脚还被绑住了。
北川寺一边监督着这两个人干活,一边用花垣雄介的手机给相川原发了一条定时信息。
青年的身材颀长,从脸色来看很是年轻,约莫十七八岁,看上去算是容易相处的样子。
嘭!!!!
橡胶棒甩在他的身上,带出一声脆响,花垣雄介惨叫一声,面色发白,一个大男人竟然完全不敢反抗比他年纪小许多的北川寺。
“好痛……你这个混蛋!你等着吧!我肯定要让你——”
相川原畏惧地看了一眼北川寺手中的橡皮棒,犹犹豫豫地开始讲述那天曾发生过的事情。
北川寺阴沉着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他们忙来忙去。
“雄……雄介?还有花子……?”剧痛让相川原半天吐不出来几个字,他结结巴巴地说着,随后试着抬手。
相川原的面色有些动容。
为人师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身处悬崖边的学生拉回来,而不是将她推往深渊的深处。
人体与橡胶棒接触的清脆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与此同时是相川原由于痛苦而扭曲变形到极点的面容。
“实际上那个衫原她……精神方面也有些不太正常……第一次的时候,她问了我一句话,问我愿不愿意把一切都毁掉,那个时候我已经不管那么多了,当然直接就回答愿意。”
“相川!你总算醒了!”花垣雄介哭丧着脸同这个死党打了一声招呼。
而他身边的那个女朋友也是一样的。
这是他们曾经用来殴打衫原玉子的东西,现在却被北川寺拿来对他们动手。
可是——
“我已经给衫原先生打电话了,现在估计就已经到楼下了吧。”
若是杉原木这个人再偏激一点,把他们沉入东京湾也不是什么难做到的事情——
“犯罪?比方说你与你身边的这位花垣雄介先生猥亵少女就是正当行为?”北川寺的面色毫无变化。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衫原玉子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是的,前面完全被异臭味给冲昏了脑子,北川寺才没有问他们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从任何意义上来说,相川原他们都要为自己当初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我……”
说的是两个想要自杀的人,另一个已经跳下深渊,但是另外一个却犹犹豫豫,还说出了‘我只是和你玩玩儿’这种话语。
可要是让相川原来说,对方那澄澈的双眸中闪烁的冷酷光芒,则是背叛了那张眉清目秀的五官。
脚……也同样被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