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接触到纸片的那一刻,无数思念与想法从中呼啸而出,在北川寺面前飞快地闪过了无数画面。
小白马投影玩具。
飞騨杏子正抱着飞騨真那,声音幽怨悲哀:“可怜啊……真那,可怜啊……真那。”
“妈妈打了电话,很快就会有人来修电视的。”
小女孩黑色的大眼睛直视着北川寺,惨白的小脸上带着说不出来的可怜表情:
圆圈扭动抽搐着,犹如人的笑脸一样。
回忆的语气中断,转而代之的是无法理解的怨恨腔调。
人的思念,竟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小女孩这副样子,只要是一个有爱心的人,估计都不会对她出手的吧?
北川寺眸光闪烁,看向自己身后。
只能对着她伸出如蜡油一般溶解一半的手掌。
只要飞騨真那出现,一切就已经结束。
在她身后,是以死气覆盖着的墙壁,在她身前,是面无表情的北川寺。
画面再一次闪过——
放在桌面上的蛋糕的蜡烛已经熄灭,绿茶与牛奶被打翻,发臭的茶水与发酸的牛奶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禁不住有种想吐的感觉。
他由于踩进这个家,变形的脸已经血肉模糊,眼珠悬落在外。
北川寺站稳,手中的兼定高高地扬起。
深红血色的光芒压下来。
尖锐刺骨的五角星。
画面闪过。
北川寺若有所觉地看向门外。
伴随着这轻描淡写的动作,对方的头颅高高地抛飞。
“真那只想和爸爸妈妈一直生活在一起——”
在北川寺的目光下,飞騨真那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
看飞騨安现在的样子,也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这是一个短发女性怨灵。
在房间正中间。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再准备了爸爸最喜欢喝的红茶。”
站在北川寺面前的,只是一个怨灵而已。
“可是爸爸每天都在工作,每天每天每天都在工作!”
北川寺将手中的纸片拿起来,目光投放而上。
锋利的三角形。
咕噜噜的在墙壁上,在北川寺的脸上划过。
“真那不想死……”
他动作轻柔地揉了揉飞騨真那的小脑袋,接着还想伸出另一只已经近乎消失的手臂……
在飞騨真那满面漆黑泪痕的表情下,竭尽全力的飞騨安终于来到她身边。
事实上北川寺从来都没有相信过飞騨真那。
“爸爸杀死了我。”
看着她的模样,北川寺却不为所动,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诸多的念头在灵体之中翻腾。
在接触到这些黑乎乎蜡笔字迹的瞬间了,北川寺感到脑中似乎涌进了不少东西。
“千镜互济会创立起来了,爸爸应该高兴了吧?”
“爸爸没有杀死他自己。”
伴随着拉长诡异的恐怖音乐,投影被打开。
漆黑的液体从眼眶中渗出,飞騨真那看着已经化作怨灵的父亲。
飞騨安的手掌搭在了飞騨真那的小脑袋上。
皮球被穿着白色连衣裙小女孩捏在手中。
叮叮叮叮咚——
她双手不断撕扯着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