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者愚蠢。
这样的话在柳树沟时屿阔不知道听到了多少，不知道时屿阔是谁的小孩也知道傻骡是没爹没娘的，小孩的声音本该是天真烂漫的，王思年只听到了令人作呕。
恶是不分年龄的。
有的人出生即是恶果。
王思年说：“不要让人觉得有的人有爹有娘还不如没有的。”
“你有病吧！”女生皱起鼻尖，看着王思年一脸莫名。
王思年跟傻骡很熟悉么？
况且她已经制止了弟弟，这还不够么。
宋胜男怼道：“傻骡都没有说什么！”
时屿阔低着头旁人，明明是大白天却让其他人不太在意他的长相。
柳树沟大部分的人跟傻骡都是不熟悉的，是老鼠一样令人憎厌的存在，多看一眼就要脏了眼睛一样。
这会儿被提及，他也像个没事人一般。
王思年气愤时屿阔这会儿怎么成了个没有脾气的人，又想起他在柳树沟的遭遇。
不能怪他的。
时屿阔被欺负惯了，所以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你欺负人。”王思年义正严辞，她胆子前所未有的大，“做错事的又不是他，凭什么由他来说话。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的人，欺软怕硬的，就会欺负弱小。还说我凶你弟弟，那是因为三岁看到老！”
宋胜男心想，王思年又是在发哪门子的疯。
她吃错药了不成。
“还说你不是凶我弟，你就是看不惯我故意欺负我弟的。”
也是，王思年跟傻骡又没有什么交集，哪里是为傻骡说话，只不过找个由头来欺负她弟而已：“不就是打水漂厉害，不就是我看见你为了丢石头掉进了河里，你自己掉河里的又不是我推的，我又没有喊人来看你害你，你竟然记到现在。”
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其他的跟王思年的过节。
纪冉冉恰好把这话听进去，王思年打水漂掉进河里这事纪冉冉没有瞧见，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打水漂的游戏纪冉冉也玩过，不好也不赖，能在水里起几个涟漪，却不能像高手那样让涟漪转半个圈，一般情况下冉冉丢出去的石头在水面上只能漂个位数……运气不好的时候沉底，运气好的时候也超过五个。
那要运气好的时候。
王思年给傻骡送吃的总不会是为了学打水漂的技术吧。
这……打水漂也不能当饭吃呀。
想了想王思年也没有这样浪费的资本，她讨好傻骡总是有别的缘由的。
傻骡的头发剪得乱七八糟的，纪冉冉不由将手放在自己的头顶，还好她今天也梳头了。热闹谁都爱看，这样下去这里的人会越来越多的，傻骡好久没有成为人群的中心了。随着知青们的离去，许多人都忘记了傻骡的存在。
“你放屁！”
宋胜男只当王思年是恼羞成怒：“你这样输不起，我以后都不跟你玩了。”
她说的这样信誓旦旦，王思年有些咬牙切齿了：“怪不得你弟……是有样学样，有的人有爹有娘也不如没有的！”
纪冉冉不由在心底竖起大拇指，王思年很会抓痛点啊，有一句话不错就一直用着。
第一回的时候，宋胜男可能会道歉。
现在真的挨骂了，那就不是激将法了。
果然宋胜男指着王思年的鼻子：“我艹你爹！”
还不够：“煞笔！”
宋胜男扯着弟弟的胳膊要走。
道歉？
梦里！
“你还没给人道歉！”
“我说你有病是吧。”王思年抓住了宋胜男的胳膊，宋胜男用力一甩，王思念往后退了两步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思年眼里立即蕴了泪水，抬头的时候已经有泪水顺着脸颊下滑。
委屈比疼痛更让王思年想要哭泣，王思年不是一个勇敢的人，讨厌一个人也不会明着说出口。在心里头总可以为别人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在预知梦来临之前，王思年把自己活成了受气包。
委曲求全并不会让她的人生少一些磨难。
太多的委屈在这一刻宣泄，宋胜男只看了一眼就顿住了脚步，她担心王思年的腿被摔断了。虽说是王思年先上手的，但是王思年会摔倒也是她出了力，她本意只是想甩开王思年而不是推倒对方。
宋胜男俩步并一步在王思年身旁蹲下，紧张问道：“你哪里……”
还未问出口哪里疼，王思年就拽住了她的胳膊：“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