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明准备好的馒头足够他们今天一天吃的。
冉冉一看二狗的表情，就晓得他心里头想些什么：“阿牛去大姨家更没有什么用，还多了一张嘴。”
“……”
二狗不想要的就是，要多阿牛一张嘴。
灶房在后屋，灶房后头还连着一条小路，是后面人家的路。冉冉跟两个弟弟在灶房门口吃热馒头，王思年拎着菜篮子从灶房后的小路走。
纪家的房子要比后面靠山的屋子要低矮，往后山走需要迈上石头叠起来的台阶。
姐弟三人坐在小马扎上，啃着馒头。
王思年恰好对上冉冉的视线，冉冉却像是没有看见她。
纪冉冉会念高中的。
这件事不用听任何人说王思年都知道，虽然纪冉冉并不是多么讨喜，但是不能够否认，她的成绩确实算得上出色。
跟纪冉冉闹了矛盾后，王思年逐渐意识到，纪冉冉的学习成绩在松安中学有多突出。
想到自己是从牛棚回来，成为知道他名字的人，王思年又很不将纪冉冉放在眼中，放在心上。时屿阔能够带她看更广大的世界，最糟糕的情况也能让自己的处境不再糟糕。王思年太清楚一个人出现的时机多么重要，好在自己总算跟时屿阔扯上关系。
二狗问：“大姐，刚刚那个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她好像是用鼻孔看人的。”
二狗模仿王思年的模样，阿牛乐得哈哈笑。
阿牛说：“她肯定是想要流鼻涕了。”
阿牛想要流鼻涕的时候就用鼻孔看人呢，那样鼻涕就可以慢一点从鼻孔里流出来。
冉冉碗里的粥瞬间不香了，生硬咬了一口馒头。
奢侈一把浓稠的粥，都因为阿牛的一句鼻涕，变得有些难以言说。
二狗扯了扯嘴角：“咦。”
“瞎扯些什么，阿牛下次鼻涕要流就擦掉，不要往回吞！”冉冉坚定说，“正常的人都不会把鼻涕往回咽，所以刚刚那人不是为了擤鼻涕，可能是有别的什么原因，绝对不是你们以为的藏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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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笑。
卖春。
“话讲得这样难听，真要脸就去骂胡说八道的人，嘛自家孙女给你长脸了？”
纪春心里憋着一团火，辈分能压死人，流言蜚语也能压死人。
“我堂堂正正赚钱，别人的眼睛脏嘴巴脏，我凭什么要认错。我呆在家里头，奶是给我钱花还是怎么！”
王溪捂住胸口，刺耳的声音像是有人用一把尖锐的刀在她心口来回切割。
“你这话说出来真歪！”
孙女的不懂事让王溪倍感疲惫。
纪春还要跟她顶嘴，更让她无比意外。
王翠枝在她的面前都承认了不是，说会好好教育闺女的，可这哪里是认错的模样。纪春一回来就吵到她面前，王翠枝拦都拦不住，不是急着过来认错，而是急着过来给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