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法明道:“席遥不是僧王的合作伙伴吗?因何忽然暗生嫌隙?”
法明淡淡道:“邪帝驾临,未知有何贵干?”
龙鹰在她耳边道:“若给劈中。我们便是同命鸳鸯了。哈!”
闵玄清大吃一惊,坐直娇躯,骇然道:“你在甚么?”
左后方闪电直劈而下,在离地丈许处爆成一团电火。险至极点,接着轰雷咆哮,天地煞白,不但看不见,还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两个和尚忙念佛号,冒雨开启大门。
龙鹰道:“我只是随口说说,好从僧王的反应,对席遥的武功做出评估判断。嘿!这老小子真的这么厉害吗?”
龙鹰大喜道:“安置好雪儿后,我们直入浴房,来个鸳鸯戏水。哈!记得吗?第一天到玄清的如是园,小弟便是湿漉漉的,还由玄清领小弟直入你的私浴房。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其前因后果。”
龙鹰哈哈笑道:“黄天,确是超凡入圣的奇功绝艺。”
法明目注把一切变得模模糊糊的雨景,悠然道:“不理师姐如何一意孤行,但当她弄清楚不论侄儿或亲子,都是附不上壁的烂泥,只会断送她千辛万苦得回来的江山,便知道只有我圣门中人,才有资格继承她的千秋大业。所以我说过若邪帝肯和王携手合作,天下将是我们囊中之物,谁当皇帝,真的并不重要。只有这样,法明方可报答师父的深恩。”
法明沉吟道:“邪帝做坏人,还是由王做坏人?”
龙鹰道:“玄清到浴房等小弟来和你合体交欢,小弟收拾了席遥后,便来寻你。”
法明双目闪过浓重杀机,语调却仍清净平和,从容道:“王一直以上清派牵制天师道,席遥此举,并未得王同意,他的我行我素,正表示再不放王在眼内。”
法明神色平静的道:“我自懂事以来,心中有两个大愿,一是报答师尊深恩,报答她将我变成一个不平凡的人。另一个心愿就是得道成佛,勘破天地宇宙的秘密。这些事王从未向任何人透露。所以王曾说过邪帝你是生不逢时,成为王圆愿路上最大的障碍。终有一天,王和邪帝会分出生死,不过王答应你,不会在这段时间内发生。纯论功夫,邪帝仍屈居在王的‘不碎金刚’之下。”
法明容色平静的道:“在现今的情况下,而我说到底仍是个外人,可以起甚么作用?”
龙鹰拉着闵玄清的,走下马车,凑到她耳边道:“玄清请道长留在这里,直至雨散。由小弟载闵大家回。”
三真妙子笑得花枝乱颤,开心迷人,笑骂道:“你又不是没摸过师父,有后遗症吗?反是人家给你逗得六神无主,心慌意乱,直至今天仍未回复过来,对别的男人生不起兴趣,又谁来赔人家?”
法明双目神光大盛,道:“如此便不是无计可施了。你有多少胜算?推举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千万勿告诉王是闵玄清。”
龙鹰道:“难怪席遥会变成僧王的劲敌,因为僧王有当皇帝的野心。他奶奶的!僧王修佛这么久,还一点看不破吗?”
法明目光投向他,微笑道:“你想的是一回事,师姐想的又是另一回事。你没听过身不由己吗?有些事并不因你的主观愿望而改变。”
龙鹰问道:“席遥真正要支持的,是否李唐宗室?”
闵玄清道:“是否错觉呢?他不怕惹人怀疑吗?”
闪电以树根状在廊外裂破虚空,一时睁着眼也完全看不到东西。
在这个被水主宰一切的天地里,龙鹰感到无比的刺|激和痛快。荒谷石屋的五年。令他爱上了与大自然结为一体的生活。大雨来时,别的人会躲进屋里,他却朝外闯,直至浑身湿透。抵不住寒气才归家。
就在此时,一股庞大无匹的劲气,从左方狂轰而至,迅疾至令人难有思考的空隙。
闵玄清担心的道:“不怕给雷劈中吗?”
龙鹰坦然道:“就是不让席遥坐上道尊之位。”
龙鹰道:“坏人由小弟来做。僧王最好是小骂大帮忙,那就谁都看不|穿我们是一窝的了。哈!”
闵玄清娇吟一声,倒入他怀内。
法明举步领龙鹰沿林间幽径朝大门方向走去,道:“无姤子之死,令王心中响起警号,始知席遥一直秘练黄天,深藏不露。邪帝不知无姤子深浅,该没有王体会之深,席遥如非练至黄天第八重境界之上,怎可能在三招两式之内,取无姤子之命?”
法明凝神看着他。
闵玄清回来了,叹道:“希望你没看错老天爷的心意。”
龙鹰和闵玄清,再没法辨认出眼前所见便是帝皇之都的长安。仿如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天像崩塌了下来,雨箭从四面八方射至。
三真妙子嗔道:“有何好害怕的,妙子会吃了你吗?”
马车和马儿们正躲在庙宇主殿的檐篷下避雨。闵玄清见他回来,道:“雷雨这么大,怎走得动?”
毕,侧翻滑入雪儿腹下。
龙鹰明白过来。
大慈恩寺建筑物外的空间,顿成狂暴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