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问出心中最想问的问题,道:“僧王是否真的支持圣上,改策立武承嗣为太子呢?”
法明道:“天亮便入宫去见他。”
闵玄清闻弦曲知雅意,娇羞的道:“不单有个大浴房,还有个丈许见方的浴池,她们还会烧好热水等人家回沐浴。”
龙鹰从他派出三真妙子来迎接,已知法明是向他释出善意,因为他四大护法弟子里,以太平的师父三真妙子对他最有“好感”。
法明莞尔道:“撇开敌对的立场,能与邪帝携手合作,确是赏心乐事。但你为何忽然这么照顾我,扳倒我不是比算倒席遥更重要吗?”
三真妙子在一座处于园林正中的精舍前停下来,肃容道:“僧王在等候鹰爷!请!”
法明忽然现出笑容,道:“王故意试探席遥,着他和王一起出手对付邪帝,却被他婉言拒绝,说甚么必须留在长安,不宜节外生枝。哼!他是想坐得渔人之利了。若我是他,第一个要杀的人正是你。包括默啜在内,谁都不想在战场上遇上你老兄。哈!谁想到我圣门竟出了邪帝般的人物?”
龙鹰道:“有两个方法。第一个方法就是由小弟和僧王连手。把他干掉。”
龙鹰道:“是否因为端木菱?”
闵玄清勉力睁开一直闭上的美目,喜嚷道:“快到哩!该不到二千步的距离。”
龙鹰闪入车厢里,浑身湿透。
龙鹰跃上马背,一控缰,另一按到闵玄清小腹,搂她个结实。
雨水帘幕般从廊顶两边泻下来,寒风阵阵,挟着雨水不住吹袭而至,令两人衣衫尽湿。
法明双目杀机再现,道:“邪帝果然才智高绝,这确是席遥的如意算盘,先向李显表示效忠,一旦师姐改立皇嗣,立即打着中宗的旗号,揭竿而起,全面造反。凭他的识见魅力,成为叛军的领袖,就像汉末时的张天师,又如东晋时的五斗米道孙恩,争霸天下。”
龙鹰抄着她腰肢,将她送上雪儿马背,向立在一旁的两个和尚道:“请大师开门。”
雷暴肆虐施威,鞭挞大地。雷震电闪充天塞地,挂在各户人家门前的风灯全被吹灭,长街行人车马绝迹,巡城的兵卫也不知躲到哪里。天上乌云疾走,风势短促疾劲,植在街道两旁的树木狂摆乱摇,数丈外的景物已模糊不清。
雪儿尽显其神异领。左冲右突,有时更奔上行人道,总能趋吉避凶。龙鹰凭感应晓得雪儿能先一步侦知能量集中处,遂放开缰索,任它纵情狂奔,只调节大方向。
龙鹰向雪儿打个势,雪儿乖乖的来到他身旁,与他亲热。
龙鹰为之动容,他感应到法明的这番话,字字出自肺腑,绝不仅是得天花乱坠,事实上却没有丝毫诚意的虚言妄语。
拉车的四匹健马不住跳蹄惊嘶,只有雪儿仍安然自若。
法明道:“可以不造反,谁想造反呢?尤其反的是自己的师姐,更不是味儿。我也不想杀你,只是别无选择。”
雪儿还以为龙鹰和它玩耍,长嘶一声,非常兴奋。
龙鹰不解道:“可是僧王该晓得我没有当皇帝的野心。”
龙鹰逢场作戏的逗她道:“此事可从长计议。”
罢策雪儿风驰电掣的奔出大慈恩寺的正楼门。
“轰!”
龙鹰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小子都不知多么想和师父你风流亲热,只是不敢。”
龙鹰挤着她肩头道:“正是如此!一旦敌不过妙子师父的媚功,完事后精气尽失,变成皮包骨不似人形的样子,谁赔我?”
闵玄清勒马收缰,雪儿逐渐放缓蹄步。
龙鹰想起一事,咬着她耳朵道:“玄清在长安的寄居处,是否贵门的宫观?”
龙鹰哈哈一笑,与他并肩离开精舍。
“轰!”
三真妙子脚步放慢,让龙鹰来到身边,娇笑道:“鹰爷很风流呢!”
无姤子之死,令法明感到一切失控了,如让沈奉真成为上清派之主,道门两个最有势力的派系,将落入席遥的手上,等若取得道门的半壁江山,届时其他较小的门派哪能不望风景从?
“砰!”
又道:“在某一程度上,王是圣上的代表。当出现僵持不下的形势时,王有把握将局面扭向不利席遥的一边。”
刚步出精舍,远方闷雷鸣响,两人同时举首望天,美丽的星夜,已被疾走的乌云卷掩。法明合十宣佛号。
闵玄清自然而然扭身双掌迎,发出凛冽真劲,对抗来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