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首次掌握到现今的情况,难怪法明会忽然视席遥为劲敌。说到底,法明是圣门的人,与师姐武曌纵然不和,仍属同一阵线。
法明陪他站起来,道:“让王送邪帝一程。说到底,王和邪帝,怎都有点同门情义,说起话来大家不用隐瞒。请!”
法明道:“比你猜估的更厉害。要杀他。难度不下于杀死你。另一个方法又如何?”
闵玄清拿他没法,和守一道长话。
龙鹰骑速不变,轻松道:“我仍未找到那老小子在何处,他是来行刺你的。好险!他该等了很久。”
龙鹰也佩服他沉得住气,若换过自己,莫问常给对方干掉了。哪肯善了?道:“我可瞒着圣上,不泄露僧王于途上突击的事,否则恐怕令师姐连无姤子之死,也算到僧王头上去,僧王与圣上和解的努力,亦尽付东流。”
法明欣然道:“邪帝快人快语,王便答应邪帝,且绝不食言。”
龙鹰道:“武的不成来的,坐上上清派派主之位的,不是沈奉真而是小弟属意的人又如何呢?”
“轰隆!”
长廊已尽,外面是狂风骤雨,四周树摇叶动,惊雷闪电彻底征服了宏伟的寺庙和伟大的都城。
法明仰望屋梁,现出深思的神色,道:“你只道出一半原因,另一半是如果没有你的出现,在某一种形势下,王会成为师姐心中最理想的皇位继承人选。”
一掌拍出,攻向席遥。
龙鹰起立道:“就此一言为定。哈!真想不到,与僧王像朋友交谈,竟这么有趣。”
龙鹰道:“我们还可在无姤子之死上作章,最好是令道尊之位悬空,使席遥只能干瞪眼睛。得个‘看’字。”
龙鹰道:“在武承嗣成为皇储前,僧王大概不会造反。对吗?”
龙鹰回敬他锐利的目光,道:“我为的却是中土的和平安逸,待我从西域回来后,再找僧王话。”
闪电裂破上空,霹雳一声后,大雨哗啦啦的无情打下来。雨点落在屋瓦和长廊顶上,发出混乱又丰富的响音。
龙鹰道:“不是玄清,至于这个人选,明天自会揭晓。我便先送僧王一个人情,只要僧王点头同意。我绝不向圣上泄露偷袭的事。”
稍顿续道:“道门被太宗立为国教,师姐又一直抑道扬佛,没有人会怀疑席遥实暗藏狼子之心。”
龙鹰双足落地,魔劲爆发,施展弹射奇技,箭矢般往来人投。
一句“告辞了”,往前飙出,离开长廊,没入风雨里。
一个全身裹在黑布和夜行衣里的刺客,正从三丈的高空扑往闵玄清,哪知忽然杀出个龙鹰,且是后发先至,可在他和闵玄清隔空硬撼前,早一步命中他。
龙鹰很想问他为何对黄天有这么深入的认识,但因时间无多,趁法明肯畅所欲言时,把握时机问更重要的问题。道:“他除去竞争对手,对僧王该是有利无害,僧王为何反认为席遥有背叛僧王之心?”
龙鹰道:“他会嫁祸法明,亦代表他自恃武功,故有恃无恐,现在由你控马。”
龙鹰哈哈一笑,立即给雨水灌入口里,连忙运功逼出,否则定给呛个半死,道:“天一生水,难怪下大雨。嘻!亦令小弟想起个水的玩意。那处有浴房吗?”
法明点头道:“我喜欢邪帝这种开门见山的态度,请说出交换的条件。”
龙鹰止步道:“僧王送小弟到这里好了。僧王何时去见武攸宜?”
龙鹰跟在三真妙子婀娜多姿的娇躯后,绕过前殿,走上挂着风灯的廊道,两边殿宇连绵,规划宽宏,不愧长安著名大寺,却一时仍未见着比大慈恩寺更名闻遐迩的大雁塔。
闵玄清昵声道:“不!我们在长安有物业,名字叫‘天一居’。”
“轰!轰!轰!”
龙鹰道:“天有不测之风云,看来有场大雷雨。”
龙鹰想起虎跳峡,笑道:“老天爷会保佑我们的。”
天地被强烈的电光充塞,使人睁目如盲。
但目下的情景却有别于从前,因为紧靠怀中的是敢爱敢恨、风格独特的绝色美女。此时她由头湿至脚,全身曲线暴露无遗,娇声喘息。想起即将要和她共赴巫山,兼之又因雷暴催化,引发魔性,龙鹰怎会客气,又吻又摸,弄得风流女冠纵然在寒气入侵的情况下,身体仍滚热起来,春心大动。
法明苦笑道:“确是直截了当的方法,不过你大概未见过他,所以有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但坦白告诉你吧!你这个提议对我有高度的诱惑力。”
大慈恩寺后园的精舍内,法明盘膝坐在蒲团上,深邃的双目射出锐利的眼神,看着龙鹰坐在离他只三步的另一个蒲团上,合十低宣一声佛号,确是任你横看竖看,仍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气度形相。
刺客闷哼一声,竟来个凌空换气,蓦地横移,神奇至令人非是亲眼目睹,定然不肯相信。
又朝他瞧来,道:“王肯告诉邪帝这些事,是向邪帝表明王有合作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