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守思点点头,这趟苏家虽然没有出手,但相信陈寻能知道苏家的作用。
北山与血剑门一役,至少能保证湖泽荒原十到二十年的安宁。
苏家强硬的坚持认为北山有权对血剑门进行血腥报复,夷山宗应恪守与苏家协议,不得插得北山与血剑门的战事。
老夔神魂强归强,但不善谋略,陈寻在这事上才不会听他的意见。
“好像是的。”夔龙想想,他们在这片土地蛰伏也太久时间了。
陈寻将阿公宗图、左青木喊到石室里,与老夔相见。
苏房龙在蒙山时,曾看到陈寻将一件聚灵法器赠给青璇。
北山众人摆开架势要跟夷清湖大干一场,苏守思他们也就退到百丈外静观其变。不过这么近的距离,苏守思对那部精铜战车的感应更为清晰。
“血剑门撤出牯牛岭……”
“毕竟猜不到苏家的反应,杨朱步步为营,也没有大错,只是谁都没有想至突然返回北山的这个陈寻,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北山九族可以直接迁到玉柱峰附近建设新的城寨,这样就可以在寒潭之上布设护山法阵,庇护虚元秘殿不为外族所夺。”夔龙说道。
看北山众人摆开的架势,袖手站在岭脊上的夷清湖,则气得浑身发抖。
“你是说神宵宗在背后插手这事了?”夷清湖蹙着雪白的长眉,脸色阴郁的问道。
四十还胎修士,未必能有一人晋入天元境,但四十名还胎修士加上十部精铜战车,就堪比十名天元境修士,这个意义就未同小可了。
“你这几年游历云游,可曾听说过别家有这种法器?”苏守思问道。
夷清湖甩动衣袖,一道罡风无声无息之间就将左侧一方巨石碾得粉碎,以此发泄心里的忿恨,朝施观涧瞪了一眼,恨恨的说道:“你们说杨朱是能成事之人,现在看看这残局,要怎么收拾?”
夷清湖身具天元境后期的修为,眼力自然不会比施观涧差,他早就看到伫立天湖马北岸的那部精铜战车的蹊跷所在,灵气浓郁得就像浅青色的云气缠绕在车身四周。
有求于人,必要先舍于人。
除了这三点外,北山也没有提更多的条件;北山此时所具的实力,也不支持他们提出更多的条件。
“炼器师啊!”苏守思轻轻一叹,侧过头问苏竣元,“竣元啊,你觉得是不是该让苏棠到北山来一趟?”
而此时能重复炼制的法器,才具有最大的价值。
此役,血剑门除千余弟子伏尸天马湖外,还有数百弟子见逃脱无望,丧胆跪降,当了北山的俘虏。
“炼器不过雕虫小技,我们苏家也有擅长炼器之才,何必让陈寻有机会登鼻上脸?”苏武阳闷闷不乐的说道。
施观涧是玄寒宗的真传弟子,在夷清湖面前倒不至于战战兢兢不敢说话,说道:“苏家这几年来跟涂山以东的几大宗门走动密切,这事背后怕没有那么简单。”
“我年少时听族人说,传说千年前龙湫潭有神龙出没,故以龙湫为名,却不知是夔先生现形。”左青木说道。
……
血剑门在十年前默默无闻,这些年有许多部族、宗派,都是受夷山宗、玄寒宗暗中怂恿才并入血剑门的,甚至很多人都是这两宗出身的弟子,陈寻相信两宗也不可能袖手不管。
而第二辆精铜战车此时也缓缓汇聚灵气,苏房龙相信不用他多说,宗主必能看到些眉目来。
“血剑门需出资赎回受俘弟子……”
“想必夷长老也不难看出那部精铜战车的蹊跷。”施观涧说道。
陈寻摊摊手,虚元秘殿藏在玉柱峰有万年之久,夔龙、常真等老怪可以说是这片土地的古老神魔了,好些地名自然是跟他们密切相关,问老夔:“这里之前叫梧山,后来改名为蟒牙岭,是不是跟早就坐化的老蟒有关系?”
“血剑门需赔偿北山城重建之费用,并出抚恤北山阵亡子弟之费用……”
话是这么说,但宗图、左青木哪敢对有两万年寿元的远古夔龙神兽有半点不敬,陈寻拉他们过来,心里满是忐忑,还是陈寻拉着他们才坐下来说话。
不然的话,血剑门修士及弟子想要逃跑容易,但数以万计的亲族,拖儿带女、携家带舍,想要从千里茫茫的荒原逃出生天,就绝非易事。
“好的,好的,全凭夔先生吩咐。”宗图、左青木连忙点头道。
夔龙苦笑道:“好吧,我总是算计不过你。说到灵脉,沿野马溪往上走,三百里外,有一处你们叫龙湫潭的大水坑,实是蟒牙岭北山的一处主灵脉。我当年藏在蟒牙岭修炼,就怕西荒或云洲有宗门看中此地,特地将龙湫潭等处的灵脉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