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说得话,在她心里产生了强烈的震撼力,而且至少吻和了两点关键要素。
这个动作习惯得正如他自己穿衣吃饭那么自然,他曾经做过了百遍,千遍,万遍。
三七悄悄地瞪了爱哭鬼卫舒子一眼,示意他老实点儿,不听话要挨揍,然后小脸儿微红着走了过来,身上像有虫子在咬似的扭扭捏捏。
她原本是不想这么失控的,可是见潘碧一副施舍的样子,那种说得理说当然的语气,她就有些绷不住脸了。
泪水缓缓地滑落在脸颊上,空洞的视线里,她想最后唤一次他的名字,可是声音却好远好远……
“但是,我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别人,世界上的事儿再天衣无缝都会有漏洞,何况是人心和女人的嘴……”
听见这突然从旁边插出来的愤怒声音,孟若珍的视线投了过来,她是认识连翘的,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时间有些久远,但连翘这样儿灵动美丽的姑娘绝对是很容易让人记忆的,何况她还是邢烈火的夫人?
淑女啊,还穿的是裙子哦——
这时候,风风火火的卫大队长还真就到了,那火狐似的汽车吱的一声刺耳响过后,便停在了旁边儿不远处,好像车都没有停稳,这厮就跳了下来,那样子像一匹脱了形儿的野马,一脸的怒火加上悲愤。
目光呆滞的望着墙壁,她没有望他,浅浅地说:“好了,你的话讲完了,现在可以走了,你放心,我明天什么也不会说……”
“我说卫夫人,你带个不要脸的臭寡妇到学校门口公然抢人家的儿子,还挺有理了是吧?!你咋就没有点儿公德心呢?就算不怕影响了学校的风水,难道也不怕她放出来的臭气儿沾污了这花花草草,影响咱这些民族幼苗的健康成长?”
好吧,撺掇人家儿子造反,也是大罪!
这时候,邢爷将调皮捣乱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儿给抱了回来,走到雕像般杵在原地的卫燎身边,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她要真会法术,也不会杵在这儿了,早八百年将自己变到天上捡金元宝去了!
“你……”
想她死的人!
当然,她这话里的意思,也有连翘‘大师’那席话的作用,不管怎么说,她是不敢再让孟若珍做儿媳妇儿了。
然而,当她亲眼见过他是如何疼那个女人之后,她才知道,深深地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他的感情。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不管是京剧,川剧,粤剧还是黄梅戏,主角儿走了,戏也差不多该散场了。
为什么这些人都不愿意多等一天,一天啊,她最后的希望就是在庭审的时候再看看心里那个男人,一眼,只看一眼都成。
“邢太太——”那孟若珍还想说什么为自己辩解。
男人上前一步,轻轻指开她脸上有些的头发。
易安然唇角掀动,恨恨的瞪着他。
听着小小的孩儿哭着声嘶力竭的骂坏女人,周围的围观群众大多都听出来是啥情况了。
一听这话,卫舒子哭得更厉害了!“呜……我害怕……姐姐,我害怕,我没有爸爸了……妈妈……我要和爸爸妈妈一起住……像以前那样一起……”
这让她觉得特别的恶心。
“对我没有好处的事,我何必做,既然他对我无情,我自然也对他无意……”
“我说卫夫人,你难道还真是想害死自己儿子呢?”
连翘望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讽侃她,“请你不要叫我,跟你说话,我感觉自己太掉价了。克夫命小寡妇,克死老公了还想去祸害人卫家,你是何居心啊?!”
不远处,站着一个阴邪的男人。
但是,正如魔术之于普通人来说,看不|穿,弄不懂,也深究不出其中的原因一样。
“那样啊,大师你家的木鱼可就要遭殃了!”
没有动静儿!
明儿就要庭审了,蜷曲着身体缩在女监舍的一角,易安然佯装平静的面孔上,更深沉的是对未来世事无知的惶恐。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种不讲理的事儿?
“以前你不是最喜欢么,爷都不嫌你身上脏,还巴巴的来满足你一次,你该感谢我的!”
她以前没有问过为什么,只懂得遵守,但是她从来都不知道,也正因为有了那种药丸,有了那种香味儿,那个男人才最终接受了她。
这些年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留了这么个心眼儿,背地里搞了那么多的名堂。
几声衣帛碎裂的声音之后,易安然只觉得胸口倏地一凉,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她已经赤|裸了身体……
姑娘还没找她的茬呢,丫的还敢跳出来找抽?
孟若珍一张脸刚才还红得通透,这会儿已经被气得苍白如纸了。
狂笑不止,光天化日之下,衣冠不整的浑身上下挠痒痒。
好,那你就做我女朋友吧。
二话不说,卫大队长直接就拦在舒爽面前,厉声质问。
脸上的泪水肆意横流着,易发然突然语带讥诮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唇角哆嗦着一字一句缓缓开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赶了过来的卫司令员,正满脸沉痛地望着她。
他这句话说得极重,气得潘碧瑟瑟发抖。
残存在最后的意识里,依旧是那个男人刚硬俊朗的样子,绷得冷硬的线条是那么的让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