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再一愣,原来火哥是早有后着啊,还怕这些人跑了?
想到那通夭折的电话,她心里有点儿别扭,再瞧着他拉得比老长的一张黑脸,又不由得暗暗叹息。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听到有人慌慌张张地喊声:“老板,出大事儿了,咱们夜总会被包围了!”
这等等的一切,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又否认不了,她真的犯傻地往心里装进去了。
而门口的那些人,和他们手上那些管制刀具,陈老板涉黑那就必须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管他上面有多大的伞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了。
回娘家住,这小女人八成儿就是想离开自己!
略显疲惫的双眼危险地眯起,邢爷那锐利的眼神儿便透过空中电波传递了过去。
屋里亮着灯儿,小姨还没有睡着,不过难看了许多天的脸色略微有所松动,一见她回来就欣慰地拉着她的手,长吁短叹着幸亏有她了。
杀鸡?
“那你爸说的什么程序?我不懂那玩意儿……”
遇到高手了?
打完了电话叫人支援的陈老板,此时简直就是如坐针毡,急得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那颗心啊,直在嗓子眼儿蹦哒着,落不下去!
心里那感觉怪怪的,在那么暧昧的气氛下,他直接挂掉了电话,再见都不说一句,让她觉得好像自己又败了一城!
“他妈的不要命了,老子的女人也敢欺负?”
给他打电话要能打通,她能这么二逼似的跑到人家夜总会来砸场子,惹人笑话么?
这么一寻思,她索性将整个身体挂靠在他身上,等着他来处理。
包间里,朦胧的灯光下,他的眼睛里显现出来的小女人,几分绝决几分孤独几分坚强,将他那颗心给揪得紧紧地。
“回家。”
再摆手,人退了下去。
有何用意?!
谁是鸡,谁是猴?
“老大,那这儿怎么收场呢?咱嫂子不以白白被欺负了——”
猛叶一声儿暴喝,刚才还冷静得犹如冰雕一般的邢爷,那冷冽而逼人的目光将酝酿了好久的火儿蹭地一声儿就爆发了出来。
摸了摸她的脑袋,他放柔了声音:“以后啥事儿我会解决,用不着你一个小姑娘出头。”
陈老板这家伙,真比猴儿还精。
翘妹儿一出手,几个字就将冷着脸的邢爷给噎住了。
想到那个神神秘秘的渭来苑,和那个接他电话的女人,她本来累得有些疲软的眼圈儿更黑了。
嘿嘿一笑。陈老板堆着一脸的肥肉笑得直颤歪,佯做真诚老实状:“当然,当然,上刀山下油锅……”
“你凶啥呢?准备带我去哪啊?”
不要脸!
“别逼老子动人,到时候就不是一根指头了。”
心,窒了又窒。
唇角挂着冷意,邢爷那目光凉凉地望向桌面那把锋利的瑞士军刀,再瞅了一眼儿闲适地端着杯子喝酒的唐寅,眸底泛着幽幽的寒光,嗓音冷冽无比。
因为火哥派去办宁阳这事儿的人,打的是连翘部队的招牌,小姨也就知道了这一切都得益于她这个大侄女儿。
连翘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火锅同志,对这事儿,她觉着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他——
看到他那种要吃人的表情,再听到他那让人肝儿颤的声音,连翘又老实了不少,捋了捋头发。
而此时此刻,被他那种似乎从眸底深处透出来的冷漠视线注视着,如同被刀片儿刮骨似的锐利,那双眼睛,似乎要看穿他似的……
这时候,听到火哥这话儿,连翘心里的疑惑没有了。
躺在这张窄小的单人床上,她真想扇自己几个耳刮子。
当然,那些惊叫的小姐除外!
自个儿都是混黑的陈老板,这一下堆得满脸的笑容彻底僵住了,伪装了半天的亲热劲儿也撑不住了。
窝火儿的假结婚证,被他一拳揍得断了肋骨的哥们儿,这一件件事儿都让连翘心里的郁结,始终意难平。
咳,其实是他心虚,不敢!
“欺负我女人,得给个说法吧?”
实事上,不管她跟邢烈火之间是怎么样的关系,但出于对他人格的信任,有他在身边,她真的挺安心。
不多大点儿工夫,楼道上便响起了一阵阵凌乱又急促的脚步声儿,仔细一分辨,就知道来了好大一群人。
她的性格太倔,他的性格也火爆,更不是她能随意揉捏的主儿。
所有的目光再次都聚中到了邢爷的脸上,等着他做最后的裁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