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他的对手,唐寅说不出来自个儿心里是什么感觉,果然是杀鸡敬猴……
“咱俩不顺路吧,我这会儿真得回家,不过是我家,我有急事儿——”
怎么着她都觉得过不去,心里憋屈,这男人害人不浅——
束手就擒哪可能?他不得成为整个京都市的笑柄啊?
比猪八戒还春花灿烂的咧了嘴,他讨好地腻乎着老脸,眉间眼底全是献媚的笑容,“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任凭处置,还不知兄弟在道上怎么称呼?”
其实他也不是装糊涂,而是他真糊涂了,自个儿到底惹到了什么人?
老实说,连翘心里是真着急,这会儿她其实也没多大心思去扯跟火哥之间事儿了。
“真巧,你在这儿玩啊?!”
好在,对他这种类似于野兽的动作,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轻咳了一声儿,他遏力掩饰着自个儿内心的真实情绪,妖孽般的俊俏笑得特别的轻挑。
淡淡地瞅着他浑身直冒冷气儿的样子,连翘心里琢磨着这些破事儿,权衡着利与弊。
冷脸一黑,邢爷微叹着摇头,将她往自个儿的怀里带。
“兄弟,哥哥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看人下菜碟儿,你看错人了!”
别说,他们这架式还真像黑社会。
小女人!
“真的。”
这时候,脚步声停留在了包间的门口,凝神儿一看,房间门都快被那伙儿黑衣黑裤的男人给拆了。
又过来!为啥就不换句新鲜的?
陈老板在等待,其实,邢爷也在等待。
大家都知道,杀鸡是为了敬猴……
瞪着大眼睛,睡不好,睡不着。
轻轻揪住窗帘儿的拉绳,一点一点的拉开,她屏住了呼吸。
像被谁给搅了五脏六腑似的,不停地翻腾着,很烦躁。
冷冷地挑了挑眉,依邢爷的性子,必须得直接抽这丫的。
突然,那窗户上传来几声很轻但很有节奏的敲击声儿。
闻言,被他那眉目间的冷酷慎得,陈老板好不容易放下的心肝儿,顿时抖了又抖。
“老大,兄弟们都准备好了。”这时候,一直拽着舒爽的胳膊在旁边看戏的卫燎突然插了一句话。
丫的,太大胆儿了吧?
他那神态,太特么吓人了。
“爷不缺钱。”
微微别开脸,连翘半点不敢看他,怕就怕自个儿心软,垂下脑袋低声说,“火哥,请尊重我的决定,好吗?让我回小姨家。过了这段时间,咱俩再坐下来好好谈。”
一则因为实在担心小姨家里,二则也是因为真心怕这个男人了,不是怕他那张阎王似的冷脸,而是怕他突如其来的温柔。
可这声儿,听着怎么跟小孩儿似的任性?对此,连翘有些无语,“那你到底啥事儿啊?”
将那张能绞出水来的脸蛋绽放开来,她浅浅地笑着安慰。
啊?什么,可以走了?
她心里忽而悲伤忽而自嘲忽而清明的交织了好一阵儿,夜越睡越深了,却越睡越清醒了……
很暧昧,很柔软,很熟悉。
拉开了横在他们中间的葱白小手,邢爷对他小媳妇儿这不依不饶的性子实在有些无可奈何,“你不懂的多了,不信任我?”
两个人勉强在一起,要是谁都不服软的话,早晚还科闹掰。
被他这种抱法,打架时就有些体力不支的连翘才发现自个儿脚下有点儿虚软,被他搂在怀里,她那颗悬浮了半点儿心脏总算是落了下来。
看她脸上的神色不停的变幻,邢烈火就知道这丫头压根儿就不相信他的话,或者说,根本就不信任他,情不自禁地捏紧了她的腰抱在怀里,他心里那股子劲儿,憋得特别的难受。
“成,江湖规矩,我能打过电话成不?”陈老板咧着牙笑着,试探着他的底线,随便为自己铺活路。
冷冷地扫了一线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唐寅,邢爷没回答他的回答,而是抿紧唇沉声问:“是吗?任凭处置?”
“咳,陈老板,记得一个月内让你家人重新装修巴适了,记住,是豪装,我会派人来检查质量,质量过关了,咱再舒舒服服地砸一次,就算完事儿!”
然而,世界上的事儿吧,还真就是那么奇怪,她越是拼了命的阻止自个儿去想他,他那张或冷或横的俊脸偏偏就住进了她的大脑,弄死都不挪窝儿了。
“报告——”
脊背泛着冷,陈老板心坎坎都在咯噔作响,眉眼阴沉得都快没边儿了,可是还得端着酒杯犹犹豫豫地摆笑脸儿。
看来,这些家伙平日里没少拿人家陈老板的钱,都快成了黑窑保护伞了——
欲哭无泪之下,他赶紧识时务的求情:“首长,首长嘞,兄弟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惹到了首长夫人,您啦,怎么罚都成,还望高抬贵手,只要今儿放兄弟一码,那意思不会少,一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