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么多人,连翘微微皱了眉头,目光切切地望向火锅。
听着电话里传来那阵儿不太和谐的嘟嘟声,连翘气结不已,差点儿一口鲜血喷出来。
唐寅从他进包间开始,那脸色已经变幻了好几种不同的神色了,心里恨恨地,他好端端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还有……
执拗地将手撑在两个人中间,连翘直直望着他的眼睛,对于他的解释还是有些纳闷。
“操,你他妈有啥资格跟我商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大眼儿瞪着小眼儿,良久都没有讲话,也没有做其他的动作。
这会儿,连翘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小姨的话,不过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除了安慰还能怎么办呢?
心下一喜,那王八蛋快速地闪到了一块儿,掏出了电话——
事到临头,火落到脚背上了,他到还生出了几分血性来,目光死死盯着那把瑞士军刀,眼睛里透出一股子狠戾的杀意来。
迷糊之间,她也没瞧号码,直接就抓了过来,轻轻滑动着,轻‘喂’了一声儿。
明知故问。
不过,他能让他得逞么,他会放长线钓大鱼,难道他就不会食掉鱼饵,反将一军?
“没问题。”
没有她这三天三夜,他完全未合眼,怎么着都睡不着。
可是,他现在走多没面子?
当然,翘妹儿肯定是不怕贼的,她这会儿正愁找不到人出气儿呢,等再次听到窗户的敲击声儿时,她腾地就从床上跃了起来,整理了一下睡衣睡裤,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花瓶,就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儿。
连翘被火哥从唐都送回小姨家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十二点了。
抱着自个儿小媳妇儿,这会儿心情颇好的邢爷,半点儿都不想跟这些人兜圈子玩儿游戏似的,对着那个端着酒杯笑得跟个傻逼似的陈老板,冷冷斥道。
纠结了,连翘也觉着这情形实在太纠结了,她就奇了怪了,火锅同志不是最循守纪律什么的?这儿办得,还真不太像是邢爷的风格啊,整一个黑社会老大么?
“没有。”
不过须臾之间,她猛地被窗外那贼男人用力往里一扑,一搂,一勾,一抱就落到了人家怀里……
一个字,砸!ok,都明白了——
噔噔噔——
一声怒斥,冰冷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和感情。
二话不说,并腿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才爽朗地笑开了。
冷,冷,冷!除了冷,没别的词儿形容了!
“老大,兄弟们都兴奋着呢,能有机会来这儿溜达溜达——”
摆明了是爽妞儿通过卫燎找到她的!
越想越窝火,她真是恨上自个儿了。
他一向的沉稳内敛,只要落到他小媳妇儿身上就他妈变了样……
沾上这个,她觉得自个儿丢盔弃甲都不算完,得死翘翘为止!
这会儿看戏正看得特happy的卫燎,突然站起身来,挤眉弄眼儿的勾着唇角笑得那个得瑟劲儿。
听了她的话,邢爷那双眼睛顿时有些泛红,但他能说么?他完全适应不了没有她的生活,其实他也非常需要她——
他是要给人家定大罪啊?搞什么切手指,称自己是什么黑社会,不就是为了让人家自投罗网留下涉黑的把柄?
静静地靠在床头,为了怕小姨发现担心她,屋子里的灯都熄灭了,黑漆漆的只能略微看到窗外依稀的点点斑白光影。
“成,给你一个机会!”冷冽的目光直视着他,邢爷那眼睛里没有半点儿波浪,切人家一根儿手指对他来说,似乎完全无关痛痒,而就在陈老板刚刚伸起希望时,他又补充了一句:“机会就是,十根手指头,随便你选。”
压根儿就不回答他,邢烈火望着愣在旁边的几个警察:“警官们还杵着干嘛,看明白了么?”
这段时间,这段时间是多久?
“……”
所以,他很快就将来这儿之前吩咐人干的那些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向连参谋同志做了交待。
装得一点儿不在意,装得云淡风也轻,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小女人都快要把他逼疯了。
“太子爷可真霸道,怎么着也得说说先来后到吧?哪有来就撵人的道理?”
劫难,造孽!
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邢烈火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门口的阵仗,冷冷地说道:“陈老板这意思是?”
“成了,我懂了。”撇了撇嘴,连翘也不纠结这事儿了,仰着头望他,话说得特别地认真。
汇报声刚完,就看到谢铭诚穿着一身儿迷彩作训服进来了。
不过,他总算听明白了,他所谓的‘死法’,不是真的让他去死,大抵是解决办法的意思。
“别,别,别太过份啊,有啥事儿好商,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