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现在……”
“喂,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
他迟疑着拉慢了声音,又停顿了好几秒,才突然笑着说,“其实这件事情,你找你家权首长,会比找我更有用。你知道的,要说在京都官场上的能量,没有人比得上他了。”
可是,她想:就这一次吧,就当满足她一个小小的愿望。
“哦,我的意思是,学校好像不太可能再给他恢复原来的工作了。老实说了吧。我觉得做图书管理员,实在太埋没他的能力……”
冷哼了一下,艾家老父扫了一眼坐在旁边默不吭声的铁手,神色凝重地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又恶狠狠地叮嘱了艾伦几句,一家三口率先离开了。
“不!不许叫,不许你叫……”
“占小幺……”
“你,闭嘴。你不要再叫我的名字。”
“铁手——”
顾东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一路说笑着驱车来到军总,占色的心里很愉快。
“喂,艾伦。”
“艾伦,你仔细想想啊。手哥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舍得你去送死?他啊,一定会跟着来救你的……”
“哥们儿,我实话告诉你,你找的那个女人我也看不惯来着。我昨天晚上就想帮你搧她了,我觉得你杀得好。所以啊,你想想,我一定会帮你的对不对?你先把我这个姐妹儿放下车好不?她家里还有小孩儿。没有了妈妈的孩子,多可怜。”
“……额!”
站在病房的中间,艾伦揉着被他拍过的手臂,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
军训一个月?
老实说,她也不理解铁手这个男人。他的心思,藏得太深了,普通人根本没法儿看透。而自诩了解他的权四爷,昨晚上还在她的面前夸口说,这是一个一箭三雕的好计。
占色心里寻思着领导这些常用的官话和套话,在他说犯罪心理专业对口时,突然又想到章中凯的事情来,不由就多问了一句。
说到这里,她像是表达得很艰难,停住了。
一抹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从下颌骨流入了脖颈里,艾伦张开嘴,鼻翼里急促地呼吸着,两行泪水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
这样儿的情节,完全出乎占色的意料之外。
“嘭——砰——啪——”
可是,占色却怎么都想不通了。回家去冲着权少皇‘严刑逼供’了一般之后,他才无可奈何地告诉了她一个关键点儿。
“咦,都怎么了?今儿开茶话会?”
又是心疼,又是难受。她伸出手来,很想摸一下他的脸。
“同志们,为了让新警员尽快适应现阶段警务工作的需要,掌握作为公安干警必备的业务技能,培养良好的警风警纪和核心价值观……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全封闭式训练。另外,为了贴近警务实战的要求,这次培训,我们特地邀请了市武警支队的几名同志来做教官,为大家先做为期一个月的军训……”
“等你好起来。”执著于那一句话,铁手眉目沉沉地又重复了一次。他低哑的声音里,除了一丝无奈的怜悯,还有几乎辩不出来的细微愤怒。
两个女人说笑间,刚推开了病房,人就愣住了。
总归来说,只要艾伦人没出事,一切就都是好事儿。
要说的‘数’字儿还没有出口,她的手臂就垂落了下去。
“很难相信,权大首长会舍得把他娇滴滴的小妻子,送到警队这种地方来吃苦。”
可他为什么还是……亲了呢?
“你做什么工作的?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艾伦没有回应她,整个人没有了意识。
几乎就在同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震惊了天际。
看着他刚毅清俊的面孔,艾伦的目光有些贪婪。她想,能这么近距离的与他眉眼接触,能在咫尺间看到他的表情,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引线很短,在‘哧哧’的燃烧……
然而,对于这么做的目的,权四爷却讳莫如深。
占色眸子一眯,与孙青对视一眼,怔忡在了当场。
上午九点。
夜风呼啸而过,像极这个男人呜咽般的绝望申诉,凄厉而残忍。
蒋清平死死咬了一下唇角,面孔扭曲而狰狞地盯住她,直到把自己的嘴角咬破,溢出一抹血丝来,才张开嘴,大口喘着气,停止了这种自残的举动。
顾东川盯着她,黑色的眸子微闪,一字一顿说得极慢。
心里存了疑惑,可既然他说是军事机密,占色就不好再问。
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铁手闭了闭眼睛,声音低沉沙哑。
其实,在铁手刚才全部力量那一踢之后,蒋清平的整个身体就会往公路的外面出去,或者会在空中爆炸开。以这种土制炸药的范围和杀伤力,艾伦就算会受点儿轻伤,也不可能太严重。
“等你好起来。”
“傻瓜!”占色低斥一声。眯了眯眼睛,一眨不眨地直逼着后视镜,一字一句说得凌厉而低沉,却又带着几分暗示的意味儿。
一个月的军训。包括站军姿、三大步伐,枪械基础、擒拿格斗和各种警务实战技能。期间还要穿插思想政治教育课、公安业务理论知识、国际形势教育等等基础课。剩下来才是为期两个月的刑侦专业课。等三个月的培训期满,经过考试合格才能正式上岗。
“铁手……我……是不是……又干蠢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