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着峰眉,权少皇看着她纸片儿般白皙的小脸儿,又心疼又难受。
抽了抽嘴唇,占色的后背,完全被汗水湿透了。
“你生气了?你打我吧……”
他发自肺腑的话,获得了占色的信任。
注射了阿托品,又经过一番有效急救,这会儿正打着点滴的占色,躺在病房的床上,心率慢慢地恢复了正常,整个人却有些打蔫儿。
“除非,你给我一个理由。”
看了看她身后的冷血,女医生问。
“讲!”
事实上,就红刺特战队,公安特警,zmi机关这几个单位来说。就编制和职能上来讲属于平级单位,可是,因为工作性质的特殊性与侧重点不同。在这样的特定情况下,不管是谁,不管什么单位,不管来人的职务高低,都不能不配合zmi机关的调查。哪怕办同一个案子,也必须zmi机关优先。
她的淡定,反将了唐瑜一军。
观察着仓库里的情况,无情的声音不由有些沉。
权少皇握着她的那只大手,倏地颤抖了一下,面色突变。
抬起手来,他叹口了一声,拂开她额角的发丝,笑容有点儿苦。
占色偷眼瞄着他,判断出这个男人的棱角差不多快要被磨光的时候,才终于止住了抽泣,吐出了一句杀伤力极大的话来,准备给他最后一个施压,非逼得他爆出真相来不可。
占色叹了口气,不再与这个无赖瞎掰了。看着他意气风发的俊脸,她的手指抚上了他受伤的左臂,试图说服他,“四哥,夫妻同心,其力可断金。你想想,我们不离婚,就一直处于明处,任由他们出各种损招儿。我们将计就计地离了婚,化被动为主动,潜入暗处,再来与他们捉迷藏,不是事半功倍?”
“权少皇……”
“有!”
“刚表扬你巾帼英雄,玩弄了爷们,怎么又犯怂了?”
“还他妈不赶紧追,等着老大给你们开瓢啊?”
冷眸危险一眯,他怒极反笑。
占色另一只手放到胸前,感受着肚子的疼痛,又不免想到了女医生刚才的话。
偷失的功德薄……!
知道了,又得晕过去不可。
权少皇被她羸弱的声音喊得心头一紧。
“到底什么情况?”
“你不是信佛么?慈云寺的净空方丈说,一切有如法,如梦似幻影。这件事儿怪不得你,只能说这个孩子与我们没有缘纷吧……”
那么……
……这样就接受不了,可怎么了得?
占色这会儿的脑子,完全一分为二了。
想了想,她继续以柔克刚,有气无力地哑着嗓子。
“妈的!”权四爷吃了亏,盛怒之下,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胸膛里涌。这会儿左臂的伤口疼痛不说,碎玻璃确实也蛰得他屁股上肉痛。可他的女人,红不问,白不问,首先关心的竟然是他的菊花?
夫妻同心,其力可断金
嘴皮儿动了动,她突地苦笑。
“占小幺!”男人凑过去,掌住她的肩膀,语气凝重,“我答应你,等你身体好了,一切都告诉你。现在你刚刚小产。需要休息,乖乖地闭上眼睛,嗯?我在这儿陪着你,哪儿也不去了。”
无情的脊背有点儿冒汗了,眼睁睁围拢过来也能让人跑了……他回去,怎么向老大交代?嫂子本来就出事儿了,老大还不得活剐了他啊?
占色并不傻。
突地,他愣住了。
“占小幺,咱说话得凭良心。咱俩在一起,一直都是你在玩弄老子吧?经常把爷吃得渣都不剩,还说要得不够……你说,哪次不是全吃进去才算完?”
唐瑜说:妹妹,都是女人,你能理解一个母亲想见儿子的心情吗?
可这会儿,她的心思全在‘真相’上头,没空治他的流氓劲儿。
一席话,占色憋足了劲儿,说得有些吃力,却也很铿锵。
想到刚才被拒绝的吻,他眉头紧锁,松开了手。
“权少皇,我们俩还得离婚才行。”
“不让亲了?老子偏要亲一下。”
两个人四目相对,互相看着彼此,搞得空气里静寂了很久。
他脚步很快,直接上了顶楼。
正在手术中的占色,脑子越来越乱,越来越晕……
第七楼全是仓库,狙击位那间仓库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那支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泛着冰冷质感的m24狙击枪,就搁在离窗台不远的地方。
“你这就叫罪有应得,一脚踏两船,玩弄女人的好下场。”
唐瑜此时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她的面前是一台电脑,不远处的沙发上,两个照顾她的人,正在甜蜜的梦里呼呼大睡。听着那边占色传过来的虚弱声音,她漂亮的五官,在灯光下染上了几分诡谲的颜色,一句话说得不疾不徐。
“你这小屁孩儿,你怎么就知道是妹妹了?”
“老大,不要着急……我去看看情况。”冷血皱了皱眉头,虽然对于妇科领域他不是权威专家,可现在的医疗机构草芥人命的事儿太多了。
还有……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就在无情的眼睛快要冒出火花来的时候,楚留香跑步过来,冲他敬礼。
“我操,搞什么?”无情瞪大了眼睛,抬头指着他,“老大刚才怎么吩咐的?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你们竟然让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