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自个儿的下巴,方惟九假装无意的蹭了蹭她的肩膀,一脸奸笑意味儿深长,语气戏谑又搞笑:“喔哟,丫总算开窍了。九爷哪能是简单的人物?……不过,小妞儿,你是瞧着九爷哪里不简单了?”
瞥着她愠色的小脸儿,方惟九挑着眉头戏谑的问:“怎么着?小两口难道吵架了?喂,要不要找情圣九爷帮你们解决一下啊?”
“小妞儿,想骂什么就骂吧,只要你心里舒坦,九爷无所谓!”
宝柒一愣,这个问题还真把她给考住了。
清了清嗓子,宝柒摊开手,“你也可以不回答。”
“行!不过要是钱不够,得你先垫着!”
方惟九显然愣傻了。
小女人含着笑意的声音,让冷枭的心,隐隐一抽。
一只手插在裤兜儿里,宝柒慢慢走着,没有再接话。
直到季晓兰满意的在镜子前抿着红唇抿了一个妩媚的poss,她的受罪时间终于结束了。
心里一怔,宝柒脊背僵化,拧紧了眉头。
解放军总医院。
小妞儿,懂得以退为进……
“喂……小妞儿。”
化妆尽管花去了一个小时,她顿感无力。
可是,世界上,真的会有长得那么像的两个人么?
凑近了脑袋,方惟九近距离的观察着她的脸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必须回答么?”
“行了,这顿我请吧。想吃什么,随便点——”
不料,一扭头,她就对上了方惟九俊逸精致的脸宠,一双浅蓝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关切。
心里哀叹着,她撩着唇笑着打趣儿说:“没有问题啊,要不然,我牺牲一下得了?!”
不有停顿,宝柒直接甩给他一枚深水炸弹:“既然查了,难道方九爷你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已婚妇女一枚,当不起那么重大的责任。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留给其它姑娘吧。”
她并不想做刺猬,她也想做乖孩子,从小都是这样的想法。
大晚上的,这男人喝了酒,是要发什么疯?
一双美眸半眯着,她叹了一口气。
沿着全聚德外面的街道,两个人慢腾腾的走着。
可是瞧着方惟九的样子,他似乎并不知道有一个上野寻和他长得极像?
脑子浆糊了,想到他总能知道她的位置,心里有些发虚——
方惟九刚报了地名儿,宝柒就傻眼儿了!
“查了,怎么着?”
一方面基于对方惟九身份的怀疑,另一方面宝柒心情本来就不太好,确实也有些不知道去处的无所是从。略一思忖,在出租车司机的催促中,她没有再反对,跟着他上了车。
她为什么就不能对他实话呢?真的不愿意信任他么?
京都的交通很诡异,常常处于间隙性抽风状态。
“小妞儿,看到了么?这就是我的小学,我童年时期的回忆!那,那个地方,原来有两个乒乓球台,现在竟然改成了食堂……还有那儿,本来是个小花园的……”
“哈哈……是吧?我也觉得!”
薄唇徐徐扬起,方惟九心里艰涩着。
冷眉微微一蹙,冷枭闻言走上前去,坐在他床边儿的椅子上。
她的母亲——宝镶玉女士,爱她么?
失去和又失去,这两者之间,其实意义真是不同的。一个是陈旧的伤口,一个是将伤口再次剥离。
思来想去,对于方惟九和上野寻长相的巧合,她还是始终不相信是真的巧合。
一勾薄唇,方惟九又恢复了惯性的吊二啷当,促狭的问:“耳朵长哪儿去了?没听到你包里的手机在叫么?……咳!大概又是你家的首长在查岗了!”
紧了手里攥着的手机,他的目光深深的落在院子里忙碌的人身上,刚硬的手指越扣越扣。
两个人并肩往校门的方向快步走着,调侃着,方惟九心里浓重的醋酸味儿快要爆棚了,可惜他能够说什么呢?他是挺喜欢这个姑娘,可是他能直接把人给扛回家里丢到床上么?
冷枭在原地站了几秒,走进了病房。
方惟九得瑟上了,唇角微微上翘,冲季晓兰勾出一个惑人的笑容来,弧度漂亮得让人家姑娘直愣神儿。
结婚了?!
一抬手,他直接扣到她的脑袋上,“小妞儿,你人口普查办公室的啊?”
方惟九永远都是一副潇洒劲儿十足的登徒子样子,俊朗的眉梢轻扬着,他自然而然的端过宝柒面前的水杯来,仰着脖子就猛灌了一口,一双浅蓝的眸子冲她挑衅的眨一下,无视季晓兰吃惊得快要合不拢的嘴。
下午打架的事儿发生之后,格桑心若就被勒令回部队写检查了。而她的这位老同学则按照她提供的地址,去了四合院儿看小雨点儿,然后才又直接回了落脚的酒店。
接下来,谨于要让宝柒同学尽地主之宜请她吃饭,季晓兰同学特别庄重的坐在大床对面的化妆镜前描着自己的脸谱儿。
他的心里觉得狠,可现在不想再刺|激老头儿了。
难道是……
可是,冷枭呢?
见状,方惟九抬起自个儿的衣袖闻了又闻,有些小孩子脾气的赌气:“喂小妞儿,丫干嘛呢?还真嫌弃九爷我了?我可告诉你啊?九爷来的时候,可是慎重的沐浴更衣了的哦?别说是陪吃了,就算是陪睡都不用再洗澡,干净着呢……”
“老二……你多陪你爹说说话……”
“那个时候你还病着,一直在做康复疗程,家里发生了好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啊,什么都不知道……你大哥……就那样没了……”
捂着手机的话筒,突然间,宝柒不知道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