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日本,宝柒觉得接触到了答案的边缘一般,立马兴奋了:“那你妈呢?”
冷枭不太习惯别人的亲近,打小儿他的生活就孤寂惯了,除了宝柒之外,他很少和人过份的亲热,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爹,他也觉得不舒服。于是,另一只手覆上去,他挪开了冷老头子的手。
到于出口的话,奴性味儿甚浓。
再次勾起唇,宝柒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一个权者至上的时代。
说起吴婷,宝柒笑容敛住,缄默了。
几十分钟之后,出租车停在了京都小学的校门口。
咋的了?
一个笑容,妖孽惑众。
方惟九一把扯松了领口,露出一大片小麦色的肌肤来,掩饰着自己心里突然涌上来的躁动。黑黝黝的星眸里带着笑意,带着莫名的激动,高挺的鼻梁不由自主的皱了皱,让他五官里的混血味儿更足了几分。
好几秒,他才敲了敲额头,帅气的笑了笑,又优雅的转身招呼女服务员。
“这么抠门儿?小七,今儿在八达岭下面见到的那个人,是你男人吧。瞧那车,瞧那长相,瞧那风度,你们是缺一顿烤鸭的人么?哼!”
宝柒懂,不过,那不是她关心的。略一皱眉,她就将话题岔入了重点:“那……方惟九,你有哥哥或者弟弟什么的么?”
翻着大白眼儿,宝柒不说话。
她承认,不是单纯为了老头儿,而是她自私的一种体现。如果老头儿出事了,他和冷枭之间的阴影如何消除,那个是他的亲爹,而他们的将来……更加不堪设想。
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的老头儿,率先发话了,声音虚弱不堪地唤他。
不管大事儿还是小事儿,总是习惯向他隐瞒。
自从她和冷枭决定要孩子开始,她就再也不碰那些有刺|激性的食物了。更何况,她这回的月经都差不多十天没来了。万一呢?万一要真像冷枭说的,千万分之一的机率怀上了,她喝酒不是找事儿么?
一边是出走的老婆,一边儿是晕厥的老爹。
“猜的,你信不信?”方惟九微低头睨她,眸底有着男人特有的狡猾,绝口不承认。
“方惟九,我觉得你这个人,没有那么简单。”
绕了一条道,她喟叹了一声儿,望着长长的车水马龙,装着不经意的又接着套话:“你说这京都城变化可真大的。喂,你小时候一直生活在京都么?”她记得冷枭说过,曼陀罗组织的首脑上野寻,从小就是在日本长大的,如果方惟九……不是在京都,那就值得商榷了。
“一边儿去!谁吵架了,我俩好着呢!”瞪了他一眼,情圣两个字儿,到是无意之间勾起了宝柒的一个疑惑,也是导致她一度以为上野寻就是方惟九的疑惑。
“还没睡?”
“喂,别太难过了啊。虽然你妈没有来找过你,不过,她心里一定是在念叨着你的。要知道,天底下有过不到一堆儿的夫妻。但没有不爱孩子的娘……”
“哟,跟九爷这么见外?”
她到的时候,季晓兰姑娘刚刚出浴,说是在浴室里泡了大约两个小时,准备泡掉那些霉运。
宝柒心下怔怔,真愣住了!
“你好好休息!”冷枭替他掖了掖被子,像个冰雕般坐在那里,一直盯着他紧闭的双眼,还有苍白得没有半点儿血气的脸,面上始终没有表情。
“对啊!”抽了一张纸巾来擦了擦有些泛油光的嘴巴,季晓兰点头说,“她一定和你说她是京都人吧?其实她是江浙的人,小时候就住在我家隔院儿里,我俩一起上完的初中。初中毕业之后,她妈就带着她到京都来了。”
心里忐忑么?更多一点儿。
冷枭坐在老爷子高干病房外面的陪护休息室里,脸上的表情特别的难看。
伸手都不打笑脸人,何况是方惟九?
宝柒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不想他觉得左右为难,索性直接就挂了电话。
一个舔唇的动作,差点儿让季晓兰流鼻血。
方惟九眸底闪过一抹艰涩的暗芒,旋即失笑道:“为了拯救京都市的妇女同胞,不如你就把九爷给终结了吧?”
如果方惟九没有骗她的话,那么她可不可以假设,方惟九的母亲在回了日本之后又生育了上野寻,他们两个人,有可能是同父同母,也有可能是同母异父,或者……双胞胎……各种可能?
“京都真是好啊!诶!小七,我也准备来北飘了……你怎么看?”
可是,哪怕再想和她多呆一会儿也不好勉强了她,一笑之后,随即也站了起来。
在她的女儿被赶出了冷家之后,她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
哈哈大笑着,方惟九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了,面色仿若愉悦,拿过服务员上的杯子,替两个姑娘一人倒了一杯,举起自己的朗声说:“来,两位美人儿,陪九爷走一个?”
很明显,人在精神领域方面的感受,真是永远强于物质领略。
想到刚才医生嘱咐的话,冷枭抿着唇没有回答。
宝柒瞪她一眼,只能望天!
一摸高挺的鼻子,方惟九笑了,“这事儿吧,得一分为二。”再度挪了挪屁股,他又‘意图不轨’的凑近了宝柒几分,“如果你今儿晚上从了九爷,九爷就告诉你实话!”
“抢救过来了!”冷枭答。
它,正在强烈谴责季晓兰同学啃自己的狠劲儿。
“晓兰,你和吴婷在国内的时候就认识的吧?”
人在情感脆弱的时候,最没有办法拒绝别人的关心和好意。
“切!得了,还是九爷请吧!”
“不服气?!你也找一个切?”宝柒面色清凉的笑,她是个嘴臭的主儿。
冷大首长的一贯风格是不拖泥带水,一句话问得干脆利落,“在哪儿呢?”
三个字映入脑子,宝柒对‘碰见’这说法表示强烈的怀疑。
末了转头盯住宝柒:“不许反悔啊!你请客!”
“怎么了你?”见到宝柒一晚上就在那儿懵懂,季晓兰擦了擦手,前倾过去半个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还在为今天帮我那件事儿心烦啊?”
夜晚的凉风入袖,还真挺有小意境的。
她对姚望是如此,对方惟九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