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唇咬得紧紧的,咬破了,咬出血了,她还在狠狠的咬,然后一遍遍摇头自我安慰。
游念汐痛得心脏在抽,更觉得和这个男人没法儿勾通。
“哼!别装了,虽然你们俩都不想不愿意承认,但那就是一个事实……哈,不要以为不承认就不存在。二表哥,我这么多年一颗痴心对你,你作为男人,对于做下的事儿,不会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吧?不,你原本不是这样的男人……都是宝贱人改变了你,要不然,你是不会不对我负责的!”
一声儿低得几不可闻的申吟,让宝柒的脸色更加娇艳可人,耳垂被男人裹在嘴里弄得痒痒麻麻的,不由不觉那申吟就喘息着出了口。
“想死啊?”对于这个让自己首次栽了一个大跟头的女人,血狼向来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双手抱臂站在那儿,他幸灾乐祸的笑望着问游念汐,一颗本来没有几分善良的心,突然间转了性儿,对着身心皆残的女人,完美又优雅的勾唇。
打死她都不会相信,那天和她上床的人不是冷枭。
还有他临终的话。
看着武警举着的枪支,冷枭没有动弹,冷冷启唇,终于从嘴里挤出了三个字。
他们为什么会那么热?
两边儿膝盖中枪的她,再也站不稳了,一声闷响之后,跪坐在了地上。
不过,在树林里淡影之下,游念汐能看见的只有冷枭。
津门市刑侦大队的刑警找上门儿来了。
一挥手,马脸的朱处长指挥武警战士子弹上了膛,眼角挂着怒气,直直的盯着他。
不敢再盯着冷枭锐利的眼睛,他的语气顿时委婉了许多,“那个,那个同志你好啊。我们接到群众报案,临海渔村的张翠花被你们抓了回来,而且昨晚上还开枪了,你知道枪支管理是很严格的。现在她又正涉嫌一宗命案,我们急需传讯她进行审讯,麻烦你们配合一下。”
其实她身上的伤对于受过特训的她来说,完全不至于如此难过。
“我不想听,拉我走——”
一个带血的女疯子。
顷刻后——
最可怕的是那个男人不是他,甚至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她。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我告诉你们……绝对不会的……”
“如果你真的是好人,一枪蹦了我吧!”
宝柒小狐狸般的目光,微微眯了眯,望向了冷枭。
津门的警察们,自然不认识他们。
“别动,就好……”
一行人就着月光和手电出了树林,步行在夜色下的海滩上。
冷枭离她其实很近,不足两米。可是,她却被死死钳制在宝柒的手里,动弹不得。一想到自己今儿吃的亏,一口气堵在胸间里,憋得她透不过气儿来。
想起了那个亲自教她如何杀人,如何了结别人的性格保全自己,最终,却为了她而死去的男人。
她说她很热,游念汐觉得自己很冷。
蛮欣慰地摸着下巴,血狼看着自己的作品,似乎非常满意。
没错儿,她本就柔嫩的耳垂,在大力的揉搓之下,确实泛着粉红的颜色……
在这点上,冷枭无疑是冷血的。
她听得那么清楚就是他的声音,她爱慕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怎么会听错?她现在还能加快起,他压着她时带着酒意的粗重喘息声,甚至他爆发时,激流迸入她体内时发出的长长申吟,那低沉暗哑的声音虽然有淡淡的变调儿,但是,她固执的认为那是因为激动和勃发的情潮,怎么可能不是他本人呢?
思绪一点点的扭曲了,然后又被她拉直了,一次又一次之后,她仿佛疲惫到了极点,由着两个战士拖着她,微微眯起了眼睛,觉得一切都该了结了……
游念汐微眯着眼睛,说不出话来,身体都在颤抖。
理由是她涉嫌王忠死亡的案子,现在有临海渔村的村民举报王忠家的女人来历不明,最有可能涉嫌杀人。王忠那天打鱼回来时,约好了两个同村的渔民第二天一起出海捕捞,可是现在已经整整两天没有露面儿,渔民找不到他,今天早上出海捕鱼时,竟然意外在海里捞到了一个装着残肢断手的鱼袋子。
“够了够了,二叔……”
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他很好看,他很精致,他从来不说话,她也总是默默的徘徊在他的旁边打量他。那时候的她就想,他是孤独的,而她要做能够走入他心底的那个人。
一声儿惨叫,她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冷汗涔涔。
“嗯……夫君……嫔妾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熟悉的声线儿,却是她不熟悉的味道。
事实告诉她,一切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
二级警督朱处长同志,看了看他递过来的证件,吸了吸气,默默念叨一下。
可惜,她再没有了明朗的天空,再没有新鲜的空气……
反反复复说着同样的话,她突然眯了一下眼睛,伸出一双带着血腥味儿的手,拼着力气猛地推开了面前的男人,几乎想都没想,就往冷枭那边儿扑过去想要抱他。
十岁的时候就父母双亡了,宝镶玉虽然待她不薄,供她吃穿,供她念书,供她留学国外,可是她的心是不满足的,那些感情,又怎么能和自己的亲生父母相比呢?
丫会不会想得太多了?
游念汐的脑子非常的狂躁,真想堵住耳朵,可那两个声音却又适时传了过来——
不为别的,就为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儿,血迹累累,伤害连连……尤其是宝柒遇到的那些糟心事儿,一件又一件,几乎都有她的掺和。
今天的月亮诧异的圆着,将整片儿沙滩照得明亮又圣洁,宛若看不清世间之事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