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为然的坐下来,她吃完自己那份儿早餐,想要去接过伺候小雨点儿的指挥棒,却被男人冷冽的视线给瞪了回来。好吧,索性她也就住了手。清了清嗓子,跟他说正事。
接起来电话来时,如同一个离家多年的孩子走到了家门口一般,语气轻松、自然,又惬意。
当她看到宝柒提着行李出现在自己房门口的时候,脸上的皱纹却像是瞬间舒展了许多,颤歪歪地伸出了手来,“宝伢仔……哦呵呵,姥姥可算是见着你了。”
诡异的,一点一点儿,唇角竟然出人意外地往上扬了扬,无端端的生出了几分轻松来……
‘嗯’字儿,男人压得低低的,沙哑性感,意味儿格外悠长!
肝儿颤了!
再者说,她这次回了锦城也真是说不准备需要呆多久,姨姥姥的病情在那儿摆着,她拖着小丫头又要照顾老人,还真的有些不太方便。
这时候,宝柒不得不面对接下来要做的事儿了。
小丫头的脑子,绝对没有问题!
他不会再下厨了。
“有啥不好的!自家姐妹嘛,不用白不用。”
心下,又柔软了几分。
说完,冷着脸转过身,扬长而去……
“不见棺材不掉泪!宝柒,你知道最适合用来形容你的词儿是什么吗?”
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潋滟得妖孽一般眨了眨,凑得越发近了,“你啊,真是太刁蛮了!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一壶……”
终于,她无力挣扎了,淡定的面色在挣扎之间红嫣了一片粉泽,浑身发软的仰倒在沙发上,喘着气儿怒视着他。
心里一怔,宝柒差点儿咬到舌头,怎么说来说去,有种钻进了儿他圈套的感觉?
叮呤呤——
“想……”喘一口气,她放弃了,闭上眼睛,咬着唇,等待被既将到来那一刻。
陪着姨姥姥,两婆孙期期艾艾的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老人的身体就扛不住了。服侍她吃了药慢慢的就陷入了混沌的思绪里,说着胡话就睡下了。
生活,果然比小说狗血得多。
接下来,她还是打电话给了褚飞,传达了自己的领导精神,让他替年小井看看附近的房子,当然,不仅仅是体力上和精神上的帮助,主要还是贯彻的金钱上的帮助。
小雨点儿不爱说话,正好,他也不爱说话。
其实,回来之前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想象和实际之间是有很大差距的。之前,她有设想过姨姥姥生病了会如何如何的痛苦,会如何如何的难过,会变成什么什么样儿……
点烟,揉额,吸烟,惯常的三步曲之后,他拿起了书桌上的电话,一惯冷峻凌厉的脸上更添了几分阴鸷,声音沉重低压:“查得怎么样了?”
粗俗的两个字儿一入耳朵,宝妞儿的脸不由自主涨成了两团儿艳山红。
一道选择题?!这是什么狗屁的选择题?!
转念又想,这样儿多好。
气儿不顺,她扬起脚来,就在他名贵的西装裤上狠狠踹了几脚,随便留下几个飞毛腿脚印,声色俱厉的警告:“姓方的,我告诉你啊,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给我小心点儿!”
思来想去,她觉着还得先租套房子。而褚飞家那个四合院附近的房子,在京都市来说相对价值便宜点儿,租房也就便宜点儿,另一方面,想着离宝柒还挺近,所以就问问她,打听打听。
前两天,他自己专门写的一个翻积木的电脑小游戏教给小丫头玩。这款游戏,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来讲,一般来说比她大的孩子都没有办法玩得通关。可是不过短短两天,小丫头就将它给玩通关了。
“你会好起来的,姨姥姥,我这就带你上锦城,上京都去瞧病……要是实在不行,咱就去国外,找专家教授……”说着说着,宝柒的视线已经被水雾给迷糊了,声音带着几许哽咽,几许沙哑。
经过昨晚那番不死不休的大混战,再经过早上这么一遭,宝柒觉得越发认不清冷枭的真面目了。
呀!
冷冽的黑眸扫她一眼,他的语气简洁,意思明朗:“有她在,你就跑不了。”
“姨姥姥……”
现在,她真的要死了么……
虽然他的衣服穿得完完整整,但她的睡裙却被撩至了腰窝以上,这种标准压倒办事的姿势,即便小弟和小妹都没有被暴露在空气之中,但这种小动静儿也太容易让人产生遐想了。
为此,冷枭特意给了育儿师双倍的工资。
“你这么认为也成。”
心,寒了!
“表舅,这里面的钱,本来就是我给姨姥姥准备的。”
好像孔子也曾经曰过:男怕投怀送抱,女怕软磨硬泡。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儿吧,一拳二拳三拳砸下去,拳拳都砸在棉花上,宝柒对他咬牙切齿,却可气又无可奈何。
当然,他也没有打给她,虽然知道她的电话是通的。
“我靠!王八蛋,敢情你是想把我女儿当成人质了,是吧?”
“我知道……我都知道……”
和年小井做姐妹这么多年了,老实说,这还是宝柒第一次听到她主动说起自己家里的事儿。
垂了垂眼皮儿,小雨点不说话。
眸色沉沉地盯着她,男人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这话不假。
一会儿化身野兽表现得穷凶极恶,一会儿又变成冷块儿冷若冰霜。他到底要搞哪样?说起来磕碜,她觉得过去和他在床上纠缠了那么久,其实压根儿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亏得她还自翊聪明。
就仿佛人去医院打针似的,如果那针头一下子就扎进肉里,也就痛那么一下,该推药推药,该注射注射,算着时间该结束也就结束了。但是,如果一个针头就那么在肉皮上磨来磨去,威胁着它就要扎进去了,偏偏却又总是不进,这种危机感,持续时间越长,越会让人感觉到胆儿颤。
“一、要么现在说,少吃苦头。二、要么上完了再说,苦头就多了。三、要么干脆不说,等我查出来……到那时,就别怪我无情了。”
锦城。
原来刚才她吓得肝儿颤的一出戏,只不过是他在玩猫捉老鼠,他不过逗她玩玩,或者说看看她的笑话,其实压根儿就没有真想和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