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顾阿娇摇了摇头。
“哟,这不是巡爷吗?失敬失敬!”
“我,我是谁?哟喂,终于认出我来了?”夏初七笑眯眯的看着他,见他面色突地一白,却又哈哈一笑,“没错,我正是你家的祖宗!”
“我们走!”
“小阿娇,总算让二爷给逮住了。”
“楚七,我们回了吧。不耽误袁大哥休息了!”
夏初七心中一暖,揽了揽他的肩。
“诶!表姐,我很喜欢下雨天,你呢?”
可李邈性子固执,为人清冷无波,向来不喜欢与她说自己过往的事情。夏初七打听过几次,没有结果也只能尊重她的隐私。但这会子又被袁形提了起来,她就忍不住好奇了一嘴。
没有人回答她,顾阿娇咽了下口水,却又继续说。
“楚医官说得极是,绵泽回头会给你一个交代。”
瞪她一眼,李邈犹自去了屏风后头。
一安静,夏初七便知道,赵樽还没有回府。
“是。”
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赵绵泽难看的脸色,她心知火候已到。
虽说夏初七本质上是一个不解风情不懂爱情的姑娘,但这会子也不知是被雨水给淋得还是被李邈的伤感给激得,突然间她就福至心灵,没有直接回晋王府去,而是拽住李邈调了头。
夏巡笑眯眯地抱臂看着。
她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转移话题,却突然听见李邈幽然说。
夏初七也不与他废话,顶着小雨与李邈两个人下得车来,慢慢地往丹凤街走去。一路上,除了时不时地注意身后有没有尾巴之外,还故意漫无目的的在城里绕了好几圈儿,这才踩着雨点去了上次那个小院儿,找锦宫当家的袁形。
夏初七扬起来的手,垂了下来。
“无事,我的功夫,袁大哥你是知道的。”
犯了失恋综合症的顾阿娇,没有察觉出她的异常。
落雁街上刺杀她的人,应当就是夏廷德的人。
敲开了小院的木门,接待他们的人仍是袁形手下的二虎子。
“即便是我想嫁入好人家,也得选一个看得过眼的夫婿才是。”说到此处,也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她面上稍稍有些红。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襄王有心,神女无梦,世间之事大多如此。
顾阿娇说着,便想要跑。
她不免想到自个儿,对阿娇又多了一分怜悯。
“唔……不……要……”
可是说着说着,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的有了旁的想法。
“我说表哥,你发现没有?袁大哥这里,地方很是幽静,实在太适合人居了。好地方,真真儿是好地方,等回头有了银子,我也置办一处这样的宅院,用来修身养性什么的,最是合适不过。”
“你可真是胆大,你可晓得,今儿那席话,很容易掉脑袋的。”
赵绵泽温和的面孔仍是带着笑意,“这雨大了些,先上马车再说吧?”
李邈默默的不答,脚踩在雨水里,有些沉重。
怕他尴尬,夏初七抿嘴一笑,接了话去便岔开。
“阿娇,你往魏国府送的都是些什么药?”
不等她罗嗦完,夏初七便笑了声儿,打断了他。
“死了。”
“才不会,我还欠着赵十九的钱呢,他不会让我死的。”
“楚医官,外头正落雨呢。”每天来往于东宫与晋王府接送夏初七的是一个叫黄石的中年人,声音哑哑的,“出来的时候,忘了备油伞了,您这身子骨要是淋了雨,只怕……”
“二爷请自重,奴家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不,不是可以随便轻薄的。”
心里一窒,夏初七分明看见侧身的刹那,她脸上有水渍滑过。
果然,顾阿娇吭哧一下,也就应了。
今儿的事情,依夏巡大舅子的身份,自然是不敢去问赵绵泽的。但是会去他家妹子面前诉苦却是十有八九的。想一想,当夏问秋听到这事儿,那虚弱得摇摇欲坠的身子,气得火烧心脏还必须得在赵绵泽面前装温柔贤淑和大度,她觉得心里真特么爽!
“二爷——”
“放心吧,我懂得分寸。赵绵泽他……”
“今日天气果然是好,长孙殿下也在这里赏雨?”
那夏巡像是没有听清楚她的话,一副见了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