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心下郁结,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好吭这个声儿。
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回答。很快,又拿湿湿的唇压上了她,用力地啃了一口,便又来回地辗转了起来……两个人紧紧地贴着唇与脸,发出一种热气吁吁的喘。
今儿是过节,府里头的规矩便松了些,都以为爷去了宫里不会回来,马厩里守夜的人都去外头赌骰子去了,一个人都没有。
那个少年的声音很难听,像是刚处于发育的变声阶段,粗嘎粗嘎的,在夜风里,却很清晰地传入了小女孩儿的耳朵里……
大快朵颐着,差不多属于半饥饿了两天的夏初七,坐下来吃着那鲜嫩嫩的鸭子肉包烧麦,听着那清雅幽丽的江南丝竹声儿,吃得一张小脸儿红扑扑的,说不出来的兴奋。
嗤笑了一下,夏初七没好气儿的翻白眼。
夏初七侃得胃口大开,葱油饼,五色小糕,鸡丝浇面,薄皮包饺,熏鱼银丝面,猪油饺饵,鹅油酥,软香糕……每样点了一盘儿,每样尝了一口,又再喝上几口雨水喂的六安毛尖茶,欣赏着秦淮风光,顿时觉得冬天都被赶得没影儿,春风徐徐,心旷神怡。
她害怕他说出来那个请求……
她的情绪太明显了吗?一下子便被人给看穿了。
“真会算计。”
表情难看的臭了下脸,似是默许了,哼了一声,才嫌弃地睃她。
“不是想要简单平凡的生活吗?”
这个样子,好像才真的像在过年。
“你只会倾倒一个茅坑。”
与他对视着,她缓缓挑高了眉头。
“当年我年少顽劣,从无安分的时候。有一次被父王和皇叔们带着,陪了皇爷爷去狩猎,大晚上的我一时性起,偷偷地溜了出去,掉入了一个猎人的陷阱……秋儿为了救我,差点儿送了命,手腕便是那个时候划伤的。”
很快两个人便钻入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子,赶在追兵过来之前,他一个提气,抱着她便翻入了一个矮墙的院落里,却因她屁股着墙时吃痛一下,一个挣扎,重重地跌压在了一个草垛子上。
“小隐于世,女耕男织,这便是了。”
赵绵泽打断了她,抬起头来,微微一笑。
夏初七躺在耳房的床上,有些不能原谅自己。
梅子了解地冲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红了脸便退出去了。从她的表情来看,她明显是误会了一些什么,一定以为是要给她家爷腾出“犯罪空间”来。
夏初七又笑了,“我一个堂堂的爷们儿,出门的时候,身上怎么能不带胡萝卜?”
噌地一下睁开眼睛,夏初七一脸难堪。
“好不好玩?这样的警察抓贼游戏,你没玩过吧?”
就像被雷劈了一样,顿时冒出一个支零破碎的画面来……
月毓的脸上情绪淡淡的,身影袅袅的立于一旁,只是笑,“长孙殿下客气了,奴婢是个下人,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赵绵泽干咳了下,点了点头,目光深了一些。
赵樽面色一沉。
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李邈狐疑的脸孔,她不爽的打了个哈欠。
琢磨了一下,她突然间想起来了——南红串珠。
“你会欠的。”赵樽盯着她,说得十分淡定,“从今天起。”
夏初七心肝儿纠结了一下,郁闷得想吐血。
“靠!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损起人来不要命,夏初七嘴上也不饶人,满嘴都是油,往他碟子里夹了一个桂花夹心小元宵,“想损我啊?没关系,只要给银子便成。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你每损我一句,都需要向我支付相应的精神损失费,看你还敢不敢说!”
“不认识!”那两个人语气更冲了。
一旦被那些人发现,赵樽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喊什么呢?”
阿唷,哪股风抽了?
前院的客堂里头,月毓已经泡好了茶水。
“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后头的吼声越来越多,夏初七跑得利索,嘴上也不停。
心情愉快的呵了一下,夏初七这会儿脑子完全放空状态。
赵樽给了她一个更古怪眼神,“你家爷的东西,都不能抵押。”
“北平府那边有更好看的庙会,有更多的美食。”
被他这么一喝,夏初七突然反应过来了,小脸‘唰’地一变,一字一顿,那声音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
赵樽又好气又好笑,只冷飕飕剜了她一眼,一改之前被她拽着跑的无奈,手上用力扯了她一把,便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发足狂奔,与那些人玩起了老鼠逗猫的游戏。
夏初七瘪了瘪唇,仰着脑袋,“不知。”
“楚医官,秋儿的情况,如何?”
终究,她遁入了死亡的苍鹰山。
只事到如今被她给拽着,不跑也得跑了。
夏初七微笑着放开夏问秋的手,“他们在朝堂上不是每天都能见着?”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