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
怪不得古时男人都迷恋秦淮风月。
楼板被几个人踩得“咯吱咯吱”作响,他俩跑得很快,可屁股后头的人追得也很快,一边追一边喊,“快,快点拦住他们,吃饭不给银子的两个小贼!装什么大爷,吃不起就不要上邀晚楼——”
怪不得赵樽要换了便服出来。
“去北平就藩,那不是好事儿吗?干嘛板着脸?”
“河清海晏,时和岁丰,果然是好的。”
勾了勾唇角,夏初七也笑了。
不好意思地嗯了声,夏初七一双手紧紧抠在他的肩膀上,有些紧张。
“你吃酒吃糊涂了?我给你道什么谢啊?”
赵樽眸底全是理所当然的神色。
“去哪儿啊?”
“好拽!”
“抓住,快,快抓住,我拉你上来……”
夏初七撑着桌几,身体前倾过去,瞪着一双眼睛,对着他小声儿吼吼,“在我们家乡,下馆子吃饭全都是男人给钱。快点,少来诓我的银子!”
“砰——”
走过来拽了她便走,赵樽一眼都瞧他,还绷着个脸,步子迈得极大,害得她放小跑儿都跟不上。
微微一勾唇,夏初七笑着起身。
身子刚起一半,她又坐了回去,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夏问秋。
赵樽的脸更黑了一层。
在温度快要到达沸点时,她喘了一下,咬他。
“长孙殿下……”
丫说两句好听的会死啊?
“……”
赵绵泽只淡淡的看她一眼,点下头,唇角的笑容便留给了夏问秋。
他咳了一下,好像快要崩溃了?
“不冷,这么多人哪里会冷?”
目光微微一暗,月毓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她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一路走一路问,什么都新鲜,什么都稀奇。而赵樽的脸在她每多问一个简单的问题时,便会多沉下去一分。那一双黑沉沉的眸子,也便更深幽一分。
“侧夫人容颜绝世,灿如春华,皎如秋月……为什么手腕上,却有那么大的一块儿伤疤?”
两个人翻入了别人养驴的院子。
一个遥远得仿佛隔了千百年的笑容,清晰的出现在夏初七的脑海里。
“赵樽……”
“有事找我?”
果然丫是爷,跑到别人的窝儿里来,一样耍横。
“楚医官,不妨拟了方子来。”
赵樽抿着唇没有吭声儿,将她往身前裹了裹。走了一段,突地又低下头来。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近呢喃。
夜黑,风疾,天上繁星都无。
而那个让她等着他回来的少年,却把别人当成了她来宠爱……
她张了张嘴,刚说了几个字,外头便传来了脚步声,她着笑岔了话。
“喂,你怎么不吃?”
这样的话儿,在现代社会没有人相信,在古代更没有人信。不等那小二说出口,邀晚楼里养着的两个类似于现代保安的打手便冲了过来,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彪悍汉子,用力往桌子上一拍,惊得茶水四贱。
“不勾下巴,爷瞧得见草吗?”
“应是楚医官来了,奴婢先带人退下。”
太破坏气氛了!
“喂,那个那个好漂亮?叫什么名字?”
他看着她,一字一顿,“烽火连天,又怎比得国泰民安?”
陷阱的四面,都是软软的泥浆,根本无法攀爬……
这个时代的烟花爆竹已经很发达了,在一条条不算宽敞的街道上,到处可见男男女女们,人头攒动,灯中有人,人中有灯,欢声笑语,好不热闹。每个人身上都穿着自己新做的衣裳,即便不熟悉的人见了面,也会互相作个揖,问声儿好,脸上笑意盈盈,赏灯赏景赏京师。而小商小贩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时机,将道路两边儿摆满了摊位,摊位上悬挂着不同色彩的灯笼,将整个京师衬托得繁华无比。
不好意思地挪了挪位置,她又自得的开心起来。
夏问秋被她问得一愣,赵绵泽轻咳了一下,替她解了围,便将话题绕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