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你吃……”赵樽淡淡地说完,又补充,“就很倒胃口。”
她一问完,对面的两个男女便愣住了。
“啥意思?”
外头还有人在喊,在追。
没有听见他回答,她独自猜测着,看着他黑幕里的脸。
“欧耶——!爷,您实在太帅了!”
“这个?行,谢了啊。也不知能值几个银子。”
凭着女性天生的直觉,夏初七知道这样一个单纯的吻,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的吻更深,手上动作也越发过分,强势的力道将她的嘴吮得有些痛,那火一样的热情,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
夏初七火上浇油,“放心吧,这玩意儿特好使,我还专门用刀雕刻过,像模像样儿的,绝对能以假乱真。”
“还不快去梳头换衣服?看你那邋遢样子。”
外头的木门被打开了。
要是身着亲王服,这里还能这样儿平静么?
“为什么不留下来呢?京师多好!”
这地儿很黑,她瞧不见赵樽什么表情,也没有听见他说话。
“不去北平府,你欠爷的银子可如何偿还?”
趁着那几个人竖起耳朵的当儿,她一把拽住赵樽的手腕。
她在替他操心呢,他还念着她的银子?
“大鸟,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
大概有了台阶,那位爷挑了下眉头,便也开腔了。
这一带铺挨着铺,门对着门,街道上人又太挤,而这“邀晚楼”的生意也是好得出奇,吃秦淮小吃还得排队?!从来属于特权阶级的晋王殿下,估计这是第一次排队等吃的,一直黑着冷脸,特别不爽地看着她,却也由着她把他拉来拽去,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临窗的位置。
“好吃好吃!过瘾。”
“三级浪。”
“少来打击我,没胃口你还带我出来?那宫中大宴多好吃呀,你怎么不吃,巴巴跑回来干嘛?心里念叨着我,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放心,我楚七有自知之明,不说倾国倾城,倾倒你一个晋王府不过分吧?”
赵樽把马给放回去了。
“我那个去!谁邋遢了?”夏初七真心讷了闷儿,“我说爷,谁给你气受了,你就找谁撒气去啊。甭大晚上的来找我的茬儿。我这马上就要睡觉了,还穿戴那么整齐做什么?神经!”
那走在前头的男人,一双略带酒意的目光,配上他俊美不凡的面孔,一入屋,便如同那黑夜中的皓月,照亮了这一间光线不好的耳房,那翩然的衣袍因他走得太急,带出另一种更加蛊人的孤线和令人窒息的压迫力来。
空气里是焰火燃放的硝烟味儿,眼睛里是各种各样贩卖物的年味儿,她一时间眼花缭乱,不时说着这个好,那个好,也不时回头看一下赵樽,看他在焰火照耀下时明时灭的脸孔,想着这样儿的太平盛世,都是他与大晏将士南征北战用鲜血换来的,不由得有些感慨。
“阿七。”
“你该不会是要带我偷偷溜出府去玩吧?”
夏问秋抿着唇角微笑,又温柔地看向赵绵泽。
这晋王府里的主子爷就一个。
马厩里静悄悄的。
“是不是留下来,你皇帝老爹便不会放过你?那不如自己坐那位置……”
邀晚楼的人往那一咋呼,除了楼里的伙计追出来之外,就连外头的人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地帮着追了上来。换了往常,两个人要跑路实在太轻松了。可偏生今儿街上人挤人,人挨人,根本就穿不过去,一路上围得人越来越多,他们还不能与人家打架,毕竟理亏。也不能亮出赵樽的身份,毕竟不能给他贴上一个“吃饭不给钱”的标签。
她不得不感叹,“爷,地球上已经没有你的对手了。”
“小声点!”
这一回夏初七是真愣了。
赵樽冷剜过来,脚下欺近一步,“你不知?”
一阵剧痛传来,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那少年在呐喊。
狩猎?
几个词儿一入脑,夏初七耳朵“轰”了一声。
“长孙殿下和夫人请稍候,楚医官马上就出来。”
赵绵泽含笑看向她,目光有微光闪动。
小女孩儿使劲的往上拉扯他,两个人的手终于拉在了一起,那少年一提气爬了上来,那小女孩儿因他的力道掉了下去……
“没什么不方便的。”
冲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又去摸黑马的脸。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半晌儿都没有声音。
“奴婢愚钝,听不明白长孙殿下的金玉良言……”
嘴上嘻嘻说着,她还真就拿脸去贴大鸟手感舒适的马脸。不料,脸还没有贴上去,后领子上一紧,就被赵樽给拎了起来,不客气地丢在了马鞍上。
“对啊,实在太热闹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除夕。”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