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是一件。
“得了多少银子?”
第三个就是范从良那事儿。她是随了赵樽从水路回京的,速度很快,而元佑押解着范从良却是走的陆路,听说这就是这两日便要返京了。赵樽虽然没有与她说过范从良的事儿如何解决,可她心里却清楚得紧,那东方青玄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儿,她死了也就罢了,如今又“活”过来了,哪能那么容易了结?金蝉脱壳这种事儿,瞒得了别人,一定瞒不过锦衣卫的耳目,东方青玄岂能饶得了她?
好在只是搓背,不是让她去和他“啪啪啪”。
“……”
第二个是传出去的话也没有消息,东宫更是没有来人请她去医太子。
直到一盏茶的工夫,她才从销了魂的汤泉浴中反应过来,拔高了声音“喂”了一声儿。
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赵樽语气平淡。
热气腾腾的汤泉里,雾气袅袅,她哼哼唧唧地说完,也看不清他那口口口不变的冰川脸到底黑得有多难看。只一个人自顾自地哼着小曲儿,再没有了别扭的感觉,完全被这泡澡的舒服给掳获了身心。
“哟,这是机关?”
次日,便是腊月二十八,离过年就两天了。
周围的人群,也迅速往边儿上挤去。
可他心有怨怼,却是不敢吭声儿。要知道,这大冬天儿,宫里赐宴他家主子爷几杯酒下肚就匆匆离席了,巴巴地赶回府里来,那心里头惦记着谁,不是明摆着的么?
但凡是一个正常男人,都会介意那方面的问题,赵樽又岂能例外?
大概都想看看,她会不会因为此事而有所举动,或者说作为?
“我也是不知,那些人功夫实在是好……”
“阿七,可愿随了爷去北平府就藩?”
“进来侍候爷。”
“是!爷。”
“正是不易,爷才必须分。”
“老子可是熬了一个下午,那郑二宝也真傻,那么些汤药放入池水里,被水一稀释,浓度自然变低了,效果也就得打折扣……”
热气袅袅,男体刚健,这样的相处场景与夏初七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见他一直闭着眼睛,她脸烧了烧,胆儿便大了起来,替他搓背的同时,不停往水里瞧,可该死的,那汤泉在热气里,除了上半身愣是什么都瞧不见。
冷不丁从对面传来的话,让夏初七咬着鸡骨头的嘴停顿了下,便抬眼看了过去。
“爷今儿高兴,阿七陪爷喝两杯。”
虽然她还是在承德院的耳房里住着,与那位爷算得上在同一个屋檐下,可偏生作息不太同步。
丫也太打击人了。
哼了哼,她邪恶地扯了扯嘴角,一眯眼,比她还无赖了。
这几件事儿,让她想龟缩在王府里低调做人都不行了。
马车离开了,夏初七的急救也开始了。
她是一个医生,赤条条的男的也不是没见过。
“头又痛了?”
大雪天,暖阁里,美酒佳肴,一男一女。
“咳咳!”脱下他外头的斗篷,夏初七像是不胜酒力的样子,一下子便软在了一张雕了瑞兽的石椅上,“嘶”了一声儿,使劲儿揉着太阳穴,“爷,您先去泡着可好,容我……容我醒醒酒,头好痛,喝大了。”
“干吗呀?”夏初七半眯着眼看他。
“爷,有一个事儿我忘记告诉你。那什么,我今儿回府的时候,被你那些个小妾们搞得头痛,不过也发现这些姑娘们爱你都爱到了心坎儿里了,为了得到你,估计什么缺德的损招儿都使得出来。你是晓得的,我楚七这个人吧,为人善良仗义又医德无双,为了免得你一失足成千古恨,便在先前为你煎熬的汤药里,加入了一种叫做‘相思损’的药物。”
“那你还来亲我?难不成你喜欢男人?”
“刚才那些是杀手吗?我连影子都没看清,杀了人就不见影儿了。”有人在惊恐。
赵樽自在的伸开双臂,袍袖微垂,等着她侍浴。
那人还是没有反应,她郁闷地瞪了过去,“十两。”
她把自个儿的想法说了一下,李邈想了想,便点头了。
夏初七激灵一下,看他,可却看不|穿他眸底的情绪。
“……”很明显,爷看不上。
“这人怕是不行了。”有人在低叹。
夏初七正在为不翼而飞的四十两银子默哀,赵樽却从怀里换出一个锦红缎盒来,递到她的面前。
“好了好了,咱不开玩笑了。爷,您行行好,就高抬贵手吧?”
夏初七瘪了瘪嘴巴,抹了一把脸,狡黠一笑,便往池水里沉了下去。
“三十两,不能更多了,再给你我都没有啦。”
“都别杵这儿了,下去。”
她不紧不慢地直起身来,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角,侧眸望了过去。
一时间,举朝皆知,十九爷巴心巴肝地宠着他府里的那位良医官。
心里闷笑着,夏初七看不清他的脸,只是猜测,大概又黑了一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