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外科手术需要的设备和条件,夏初七只能凭借着经验来了。先对他用银针施以了“针麻”和“止血”的针灸之术,再对伤口进行了消毒和缝合。在围观人群的嗡嗡声里,她完成着高精准的外科手术,额头上也是布满了冷汗,可一张脸儿紧绷着,从头至尾都极为冷静。那一条刀口不短,看上去足有十几厘米,好在并未伤及要害。
“搓背。”
“你那屋冷吗?”
他太明白了,那楚七比他家主子爷还要爷,她是绝对不会动手侍候他家主子爷的。
夏初七还是有些理智的。
赵樽如果真的要找女人,又哪里是她能够操心得来的?
夏初七只有这一个感觉。
“袁形,你怎么样?”
可这与她先头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又是红的。
大概怕她的吃相丢了人,又或者她坏了规矩还被人瞧见,赵樽淡声吩咐郑二宝。
“爷,我没有衣服穿,来一件儿。”
他刚刚归朝,又眼看就要过年了,不说陛下赏的,娘娘给的,就说那各府部官员进献的稀罕玩意儿,那也是一件一件的往晋王府里抬。可那些东西都哪儿去了?只要是晋王殿下觉着好的,大多都赏给了夏初七,搞得她那两间耳房都快奢侈得让人流口水了。
呵,天子脚下的主子爷太多了!
“阿七,坐过来。”
袁形尴尬的闭上了嘴巴,夏初七眉头拧着,怕他会失血休克,又紧紧掐住了他的人中穴。
她嘴硬的嗤了一声,不耐烦地加大手劲搓了几下,突然“哎呀”一声儿,手腕一紧,便被那人给拖入了水里,身子一入他怀,一种带着中药的香味儿,混合着他身上的淡淡沐浴幽香便闯入了鼻尖,掌心的触感是那人火一样的温热肌理,心神儿不由一荡,血液便从掌心往身上蔓延,整个人傻呆住了。
据说,从蜀中拔营回来的金卫军已经陆续还朝,纷纷往京畿地区的三大营驻扎,他正日理万机的料理军务。
夏初七喊完“三”字儿,掬了一把水泼向他,作势欲从水底跃起,可水泼过去了,却愣是没有见他有半点儿要转身离开的意思,身姿依旧风华无双,眼睛仍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这位小先生,我家主子爷有请。”
“相思损?”
夏初七念叨了一声儿,却见李邈已经拔了腰上悬着的长剑便往那边儿冲了过去。
夏初七有些醉,却不至于醉得太傻。她不太明白,两个人喝酒不是对坐更为自在么,干吗要坐到他身边去?
反正她答应了他的事,也不好反悔。
“行,还算厚道。”
“三——!”
“邈儿,你这表弟,神,神医,真是神医。”
她当然不知道那石门乃是京师名匠所凿,甚是精妙无比。赵樽也不解答,只赏给了她一个“白痴”的眼神儿,依旧只是冷冷的吩咐。
“不,行……”
赵樽眸子一沉,倾身过去堵住她的嘴,掌心又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两下,才冷了声。
“北京?”
另外么,因他是得胜回朝,口口都有宴请,根本就抽不开身。
“烘干机?”
她微微一愣,攥紧拳头紧随其后,有些不明所以。李邈那人看着冷淡,其实性子有些冲动,她怕那姑娘吃了亏。
“做什么?”李邈不解地看她。
“放心,爷没把你当女人——”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夏初七走到他身后,手指搭在他头上,先拿绒巾替他擦了会儿头发,等半干了,才一边儿慢悠悠的替他揉着,一边儿又想着吹风的事儿。
郑二宝得应着,便尖细着嗓子,鞍前马后地吩咐起来。
救死扶伤的事儿做完了,一直蹲着身子的夏初七,做为医生的成就感也有了,只是两条腿却酸麻得不行。
“泡一会。”
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她翘起了唇角,用一种极为轻松的语气,调侃一般轻轻一笑。
夏初七松了口气,可绕着照壁走过去的时候,想着即将见到的画面,耳朵尖儿上还是有些烫。
“我表弟是有名的神医,医术自然是了得的。只是……袁大哥,谁能在应天府的地盘上,把你当街砍成这样?”
雕花照壁仍是大理石的,很宽长,完全挡住了里头的浴池。
而别的人不来找她的事儿,则是缘于赵樽的“关照”。
当然,这也是她当初非得做王府良医官的原因。
吃过晌午,她与顶头上司——良医正孙正业告了个假,便领着李邈出了晋王府。
如果锦衣卫审范从良,他一招供,她该怎么办?
他的情况,她都是从大嘴巴的梅子那里听来的。
“你。”还是一个字,不等她脸红的反骂,他头便低了下来,先是吻了下她的脸,又啄了一下她发红的鼻尖,那唇才慢慢覆盖到了她的……
效果究竟如何她不知道,可既然是这位抠门儿爷送的,不要白不要,拿回去了她再研究研究也是好的。宫廷秘方,那些娘娘们用的,估计多多少少都能有些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