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做那天下第一的人?”
白|嫩的手指抠着那房门,顾阿娇激动得像是站不稳了。
“桂圆莲子粥冷了就不好吃。”
赵樽确实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
“噗……!”
“你要买?爷有的是。”
事情越传越悬,到后来,就变成了晋王爷养了一只狐狸精在身边儿,等夏初七后来到了应天府无意中听到的时候,不由咂舌,古人传谣言的厉害,丝毫不亚于今人。
月毓美得太端正,也就多了一些木讷。
夏初七“哦”了一声,像是“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
噼里啪啦说完一大堆,她夹着尾巴溜了出去。
看来男人都喜欢娇媚款的啊?
有情人?
“你不是这样不知检点的姑娘,是他逼迫你了?”
而回了京师……
“晋王殿下,回家的感觉如何?”
要说她一开始完全没有抱这种心态,那她太装逼了。她有想过,借了赵樽之手才能颠覆那条大船,但实际上她的所做所为又不完全是利用,那赵樽也不是她能利用的主儿。
“爷,美人当前,你都不动心?还是不是男人?”
“民女多谢殿下体恤。可阿娇心怀感恩,却无以为报,如今见殿下在宴请贵客,阿娇想吟唱一曲,一来报答殿下之恩德,二来感谢诸位大人的垂怜,还请殿下恩准。”
“然后呢?”他冷冷地问。
“夏楚!”
这艘官船实在很大。
“你怎知他们有情?你见着了啊?”
还在清岗县的时候,她被关押在柴房里,梅子拿过来已经被他译注过的《青囊书》,元小公爷给她的银子数目,刚好是他给她诓去的那么多……这些都表明了那次抓捕,不过是他放她离开的一个巧计罢了。
唯一的巧合,只是这个少年与晋王爷之间有些暧昧不清。
赵樽唇角再抖了下,按住她放在肩膀上的手,牵了她过来坐下,又淡淡道,“先头不是说肚子饿了,快坐下来吃,这几位大人都是自在人,不会与你计较,你不必如此。”
“让她进来。”赵樽语气低沉。
“表姐,难道你也……认为女人该与男人平等?”
她哭是真真儿的。
而顾阿娇她真当得起那个“娇”字,天生便有一股子狐媚劲儿。说得难听一点儿,便是让男人瞧到第一眼,不会想要去探索她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只会第一时间想到四个字——床笫之欢。
利用……
“大逆不道?呵……”夏初七挑开了眉梢,淡淡道,“你以为你不去争抢,别人就能容得下你吗?爷,你才二十四岁,军功赫赫,又是亲王之尊,功高盖主。看看岸上那些人,有多少人正等着看你的好下场?古往今来,太多的例子摆在面前,你还看不清楚吗?世间之事,大多都是利欲熏心。再者说了,好男儿就当志在天下……还是那句话,你如果有那个意思,我必定会随你左右,一路看着你君临天下,看着天下臣民都仰望你,看着你用你的才能,打造一个太平盛世。”
她说的这个好久,是真的好久。
对这个太过肉麻的称呼,夏初七只眉头跳了跳,便不当一回事儿,起身面色如常地斟酒。却把那个夏常搞得一脸的迷惑。
赵樽浅眯着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从她的脸上扫过去,审视了半晌儿,又抬起手来,不轻不重地给了她一个“额崩儿”,这才眺望向码头的方向,淡淡地说。
清了下嗓儿,她正准备对他说一句中听的表达下心意,却听他说了一句极不中听的。
“我的肚皮?”夏初七心知躲不过,一叹,“哦,你说我怀孕的事儿啊?”
见她推门入内,李邈声音淡淡的,隐隐有些不愉。
不算极美,不算勾魂,可任谁也不敢说,再长过几年,这个瘦削得不盈一握的小少年不能出落成一个绝色的美人儿。
“我自然没有亲见,但那是京师亲贵圈子里人所皆知的事情。表妹,这两日与你相处,我发现你也一个没有容人之量的女子,这性子往后是要吃亏的……自古男子三妻四妾那是习俗,普通大户人家尚且如此,更何况十九殿下他是皇子?若是你不能接受早晚会与人共事一夫的命运,我劝你,还是早早断了那些心念才好。”
看着夏常明显错愕的表情,还有不停在自个儿脸上打量的眼光,夏初七轻咳了一声,淡定地看过去,抿了下嘴,学着男人那样抱拳作揖。
脸红了红,夏初七啐他一下,“谁酸了?实话。”
夏初七莫名其妙,歪着头审视着李邈躲闪的目光,再然后,她领悟到了,慢慢的,慢慢的,她的脸也红了,双颊烧得滚汤。咳,她该说她这位表姐是思想前卫的糊涂人么?难道她以为她说的用嘴怀上的是指的……那个?可嘴里哪能怀得上?
今儿的她还是一身男装打扮,可外头裹了一件厚厚的淡青色印花大皮袄,小脸儿便显得白了许多,兴许是这些日子得了“爱情”的滋润,那粉白里透着一丝丝娇嫩,而她坚定的双眼和被她刻意“化妆”过的五官,也多出了一种属于少年男儿才有的英姿。
咦,她脸红什么?
轻“哦”了一声,她没有再追问。
夏初七很想瞪他一眼。
“……”
在赵樽身上,夏初七算是体会到了这两点。
李邈看着她,思考着,思考着,她那一张向来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竟然慢慢的,慢慢的红了,红成了猪肝色,“你,你怎生,你怎生如此糊涂。”
两个人斗了几句嘴,码头上便再次传来迎接的号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