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会。”她嘴一瞥,摇头。
赵樽神色一紧,嫌弃的盯住她,语气十分淡然。
“嘁,不能再和你好好玩耍了。”
他的主子爷哟,咋就那么能绷住呢?
可这会儿,她不是有点喝大了么?
“赵樽,赵十九——喂,你别吓我。”
他的话来得突然,转折太大,把夏初七要出口的穿越秘密都给抢过去了。
赵樽淡定的瞟她一眼,也不吭声儿,只重新拢了棋盘。
“快点。”她是医生。
淡淡的,低低的,轻轻的“嗯”了一声,接着道。
夏初七不太瞧得清楚赵樽什么表情。
赵樽黑眸一眯,盯视着她。
月毓耳根烫了一下,慌忙拿了绢巾过去,先替他擦了脖子上的酒液,便要打他衣裳的领口,想要擦拭流入他胸口的酒……
“我又想免去了债务,又怕把持不住,一不小心推了你。”
她迟疑的声音,让赵樽一敛眉。
“等回了京师,爷去宫里头给你拿几盒悦泽膏来,据说那东西遮盖瘢痕甚为好用。”赵樽摆弄着他的棋子,突地冒了一句。
夏初七摇了摇头,拎着酒坛,一仰脖子,猛灌了一口酒。
那时候,她便觉得酒真是蛮香的,说不出来那好闻的滋味儿。
“头痛得都快死了,你还敢喝酒呢?”
清凌河的水挺深,夏初七原本想捉弄一下他,随便出一下这些日子以来被他压榨的恶意。哪儿会知道他呛了两口水,身子扑腾扑腾几下,脑袋便往下头沉,再没有冒出来了。
拽文!
半个多月来的头一句话,便呛得赵樽面色一黑。
“……”
夏初七撇下嘴巴,“实话实说而已。”
夏初七说着说着,便挪得离他近了一点,慢悠悠的,一只手撑在大石头上,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把一张烫得吓人的脸儿挨着他,磨蹭了几下,便嗅到了他身上那一股子甜丝丝的轻幽酒香味儿。
“爷,酒来了!”月毓拨开壶塞,递到赵樽面前。
可顿了顿,他却是点了头,“也换个地方喝。”
“回头,你欠爷的债,就免了吧。”
月毓微笑着走了过来,“那今晚上便由楚七留下来值夜。我去拿了笔墨来,你把方子写了,我去抓药先替咱爷煎了去。”
“后来呢?”夏初七的八卦心,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都不痛了,还捏个鬼啊?
隔着一圈水波,夏初七仿佛看到了那货眼波里那一抹很少见到的“蔫坏”,几乎下意识的,她就明白过来了,又一次被他给耍了。
“你下去!”
这时,郑二宝气喘吁吁地撩了帘子进来。
“谢谢。”夏初七冲他点点头,丝毫不见半点儿轻谩。
前些年,圣上疼爱十九爷,许了京师的如意御制酒坊,单单为他酿造了这种茯百酒,加了茯苓和百号子酿制而成。
赵樽不吭声儿,而屋子里的其他人,却是恨不得蒙住了耳朵。
赵樽听了,一直没有说话。
“……”
说到最后她才发现,他好半晌儿都没有吭声儿。
先前在路上,郑二宝便初初介绍过了,说今儿从锦城府来了几位大人,晋王宁王等几个人在食色轩里吃了酒,原先就头痛的十九爷,一回来那脑袋便痛得更加厉害了。他一贯就有头痛的毛病,只这次发作得狠了,才叫了孙太医过来,熬了药喝下去,可是没见多大的起色,这才又巴巴请了她来。
一个字,还是那么淡。
月毓笑着应了一声儿,却又道,“不过楚七是个有本事的,那还真说不定。”
这个情形,把个郑二宝给急得,都忘了自家是个奴才的身份了。
又打了一个酒嗝,她突然伸过头去。
“嗯。”没曾想,他却是应了。
“我都知道。公公不用安慰了。”
左右看了看,郑二宝心知她心里头不痛快,把立在那里的几个小丫头给谴走了,才低声儿劝慰她。
赵樽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把身上那件厚实的黑色狐皮大氅脱了下来,递与了她。夏初七也不客气,接过大氅来往身上一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