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骂了出来,骂得是爽了,可话音刚落下,那赵贱人冷不丁的欺压过来,一把拽住她的腰身往身上一提,扑腾一下,便无处着力的身子板儿便投入了他的怀里。
阿唷,想想看,要是他今儿晚上被那个宁王殿下给“睡”了,只要再找到机会那他不得抽掉她的筋剥掉她的皮啊?先头一时疯劲儿发作,她仗着有赵樽,却是没有想到那么多,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觉得脊背上都有点儿发凉。
也就是说,她明知吃了亏,还总被赵贱人给拿捏住。明知道被他给糊弄了,也不得不一步一步往他挖好的陷阱里头跳,就像那可怜巴巴的小猎物似的,由着猎人把她给颠来倒去的折腾。
食色轩外头,元小公爷果然等在了那里。
“正是。”赵樽回答得理所当然,一副天家皇子派头。
深呼吸。
“赵樽,你个王八蛋!”
故此,赵析手里头的权力其实不小。
今儿晚上梅子值夜,屋子里头就剩她一个人,她想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也不知怎的,那困意突然就袭了过来,在迷迷糊糊中,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呵欠,睡了过去。
夏初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使劲儿把他搭在肩膀上的手给甩开了。接着便先歌功颂德的把他马屁拍了一通,这才笑眯眯的看着他。
嘻嘻一笑,元祐胳膊伸过来揽住她的肩膀,“那样儿啊,咱俩便可以一起喝花酒找姑娘,去赌博寻乐子,研究火器耍流氓,那样的人生,怎一个恣意了得?”
“没错儿啊!”元祐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不瞒你说,小爷我打小就认识他了,从来没有见他如此挖空心思的欺负过哪个姑娘。你啊!偷着乐去吧。”
夏初七一横心。
湔江堰决堤死掉的人,你们可以安息了……
“算一算,你欠爷多少了?”
“很快你便会再欠着爷了,不如早些算在一起。”赵樽说得十分实在,可那话里话外的散漫劲儿,还是那么的让她牙齿发酸。
他慢慢地往榻边儿走了过去。此时上头那妙人儿,一袭大红色的蟒衣已经被他自个儿撒拉得七零八落,微微敞开的领口处,嫩细得豆腐一样的肌肤宛如天然的凝脂,仅仅只是走近,便能嗅到一股子惑人心魄的幽幽淡香。
在朝堂上,他与东方青玄也是实打实的对手,因为锦衣卫的无法无天,无孔不入,越发削弱了三法司的权力,一个个都对东方青玄恨之入骨。
“那样太过了。只需磕头就行,烧香就免了。”
“不敢管。”元祐实话实说。
“哎!”元祐重重一叹,学着她的语气,“知足吧你,多少姑娘求着他去她那个什么脚杆上刮油,他还不乐意呢?也就楚七你了,搞得像吃了多大亏似的?我十九叔什么人啦,百年难得一见的人物,别的姑娘见他一眼,唾沫星子都快流成海了,也就你还在那里嫌弃。”
赵樽拍拍她的头顶,语气凉丝丝的,却是极为无奈。
她压住了想狂扁他一顿的怒火,自个儿先琢磨了一回才问。
王八蛋!妖人!
赵析色迷迷的目光,又望向了榻上的那个妙人儿。
夏初七心里头那个火儿啊,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忽忽的烧,烧得她那因为恶整了东方青玄的爽劲儿都快要没有了。
贱人!
赵樽盯住她愤愤不平的小脸儿,目光突地一沉。
夏初七轻咳了声儿,抿了抿唇,故作伤感的叹息。
“姑娘我身子不适,不便伺候爷,这一点想必爷您也是清楚的。如果你实在难熬,那个崇宁县的莺歌姑娘,却也是不错的。”
他前脚一走,那个被他捆在千工床上的赵析,便慢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一双因了药性而深色了不少的眸子,望着窗口的方向,阴冷冷一笑。
她又怎么可能睡得被人绑了都毫无察觉?
“唔……嗯……”
“你吃煤炭黑了心,抢人啦?先头不是说好五十两?”
那个意思很明显了,他是一个钻石镶了金的高富帅,而她是一个长得“不过尔尔”的灰姑娘,人家都不嫌弃她,又抱又搂又牵手的,她居然还好意思说吃了亏?
他慢慢的蹲身,将东方青玄大红的蟒衣一点点解了开来,随手一扬,整个屋子似乎都被他衣料的幽香给笼罩了。一拂,一飘间,仿佛飘开一种浓浓的花香味儿。如花瓣在飞,如游龙在舞,甚是美艳。
“如风,把她装在箱子里,抬过去给晋王殿下。便说本座精心安排的大礼,请他慢慢享用……”
几乎每一回,他都会幻想着是青玄会达到那登入天界的爆发点。
“过分了啊?赵王爷,我好端端的一个大姑娘,本来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滋滋润润,更不可能会欠上你的债,你现在是不停利用权势来压榨我,让我一欠再欠也就罢了。银子嘛,身外之物,姑娘我认了便是,可你如今连我手头的零花钱都看不下去,一毛都不留给我,这与贼人敲诈勒索有何区别?会不会有失你王爷的身份?”
被他阴恻恻的语气唬的脊背寒了一下,夏初七想到东方青玄那些个对付人的手段,还有那个臭名昭著的“诏狱”,突然有点儿后悔刚才没有答应赵樽了,如果她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会不会比较安全一点?
这也正是夏初七现在想的。
赵析的人把东方青玄扶到屋子里的时候,那人已经迷迷糊糊了。
夏初七懂了,呵呵冷笑。
那宁王也是一个能上道儿的人,先头出了食色轩哪里还用得着郑二宝?装醉的酒也醒了,脚也不怎么痛了,谴走了郑二宝便带了自个儿的人,抄近路赶去东院。果然便见到东方青玄被两名锦衣卫搀扶着脚步踉跄,一脸媚态的扶了过来。
赵樽冷冷的,懒洋洋的,“后果自负。”
“你告诉我,现在很需要是不是,说一句你需要我。我就可以帮你,可以让你很舒服的……”
“慢着。”
得,他是贵重了。
“丈人山普照寺的禅院里,你发了多少死人财?”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