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先欠着?”
赵樽面色稍稍一僵。
那妙人儿束带散乱,红唇艳艳,妩媚生姿,风情比酒更醉人……
嗤了一声儿,夏初七抬起下巴,“想知道啊?给钱,五十两。”
“你想知道本座是怎样解掉药性的吗?”东方青玄笑问。
一双淡琥珀色的眼儿瞟了过来,他的视线似在恍惚。
他好像想说什么,可一句话也说不明白。
觉得今儿晚上的风美,月美,就连飘荡在窗户上的树影子都美得不行。
“是!”张福得应了,赵析却又问,“本王呈送京师的密折,可都办妥了?”
可人家影子都没有了,哪里又能听得见?
“祝你与殿下有一个难忘之夜。”
“嗯,很合理的解释。”
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看都不会看腻味儿?
元小公爷托着下巴想了想,撇了撇唇,片刻再抬起头来,嗤的一笑。
似乎考虑了好一会儿,他才倚在那张黄花梨的南官帽椅上,慢吞吞将面前的酒盏中余下的佳酿一饮而尽,语气凉凉的说。
赵析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慢慢悠悠的将外袍脱了下来。
那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声音,沙沙的,哑哑的,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誘惑。缠绕婉转,极致娇娆,几乎可以激起正常人所有想要与之合为一体的内心恶欲。
夏初七再一次深呼吸。
丫这是要让她侍寝?
说罢,在她皱眉不解时,他起身拂袖。
但,他却没有急。
“又有求于我?”
“行,就算那两样东西五十两,加在一块儿也才一百两吧?另外的七十两,你怎么给我算出来的?”
“青玄……”赵析一双眼浅眯着,一只手慢慢地落在东方青玄的下巴上,指腹在触上他羊脂白玉般细软的肌肤里,阴冷的眸底里,染满了欲的色彩。
夏初七眯了眯眼儿,与他冷飕飕却又满是恶意的眼睛对视着,也不知是食色轩的灯光太氤氲还是夜色太妩媚了,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赵贱人,今儿特别特别不顺眼儿。
东方青玄慢慢地爬起来,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他赤果果的身上,挑了挑妖气无双的眼角,将怀里一个小瓷瓶掏出了来,倒出一些里头的药粉,将赵析的嘴巴掰开,再捏住他的鼻子,一点点灌了下去,直到都吞咽下去了才放开他的嘴巴,不慌不忙,仔仔细细的捡起地上的衣服,把它捆在了那张千工床上。
屋子里,只留下了赵析一个人。
就单论这个宁王赵析,除了有一个亲王头衔之外,还兼着左都御史的职务。左都御史是大晏王朝都察院的最高长官,是一个专门行使监督职权的机构。除了可以“职专纠劾百司”之外,其实都察院本身也是天子的耳目,都察院里的人,也就历史上常说的“言官”,可以风闻奏事。另外,还可以对重大案件与刑部、大理寺进行合审,即是所谓的三法司会审。
腾的一下睁开眼睛,从窗户处传入的一丝光线里,只见一个颀长风华的人影儿静静的立在那里,虽然他身处于黑暗之中,可那妖孽无双的姿态,还是一下子便让她认出来了。
可东方青玄那个人,平素里哪里是他动得了的?
想到赵樽对她的种种欺负,夏初七头顶上冒着青烟,先把对赵樽的不满,噼里啪啦的狠狠发泄了一通,才使劲儿地剜了元祐一眼。
他慢吞吞的说着,仿佛在诉说着衷肠。
那青玄长得怎么就能这么美呢?
他把自个儿剥得个光光的,逼近了榻上那人。
“呀,你有病?说不过就动手?”
目光眯了眯,她反问,“咋的,我发了死人财,关你啥事儿?”
嗅着那散发着高贵清雅的幽幽松兰之香,她才刚想要挣扎,却被他捉住了双手,死死的抵在了胸膛之上。
夏初七恨不得眼风儿能变成刀,剜掉他几块儿肉来。
从他手里火折子微弱的光线里,夏初七看见他温柔的脸上,似乎永远保持着的浅浅笑容,其实很想赞一声确实是美人儿,被宁王那种人给糟蹋了,确实也很可惜,只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惋惜地瞪住他,略略的表示了同情。
“小奴儿,爷是谁?”
“下去吧。”赵析摆了摆手。
“爷是你债主。”他答。
“是吗?”赵樽看着她,一双古井般深幽的眸子里,掠过一抹“蔫损”的笑意。不仔细看不觉得,她这会儿仔细一盯,才发现这厮内敛沉稳的外表下,几乎五官的每一处,都隐藏着一种十分欠抽的恶意。
“有吗?本王觉着身份更加贵重了。”
再者说,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反正今儿晚上,东方妖人该彻底完犊子了。
闭上眼睛,他幻想着……
“瞧您说得,不就是钱么?多大点事儿啊?对不对?行,您说我欠多少便欠多少吧。反正您老过足了当大财主的瘾,我呢,却是一分银子都是没有的,随便欠。”
“表妹,啥事儿把你气成这副德性?”
夏初七不动声色,只瞪着他,却听得他说,“本座泡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冷水。嘶,那水可真冷啊,就像入了骨头似的,这大冬天儿的,哎。你是不是觉得很可惜,本座居然没有着了你的道儿?”
“青玄,天下女子,都不及你颜色半分……”
今儿她灭了东方妖孽,那才算是替天行道了。
“三爷,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