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钱二少,好久没来了!”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狗腿的迎了上来,目光里都是商人的精明。
脑海里一片混沌,她慢慢往街对面走了过去,可离她距离布加迪还剩三四步的时候,那车忽然发动引擎猛地一加速,从她眼皮子底下一溜烟儿开跑了。
她的脸上写满了真诚,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白慕雅到是挺开心的,她都一个多月没见过自个心里的男人了,不由得有些雀跃,可一转念,脸色又微微一变,视线复杂地落在元素的脸上,眸底深处闪烁着一抹不太友善的光芒。
看起来相当不错。
等她再次回到病房时,钱仲尧已经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床头,样子看起来有些憔悴,一见她见来,勉强睁了睁眼,淡笑:“我困了,眯一会。”
想到这人刚才的冷漠,心里的无名怒火又冲了上来,她捋了捋头发,恶狠狠地小声切齿道:“想你去死。”
“你们感情……真好。”
但不管怎么说,仲尧有事她无论如何也得去,几乎没怎么犹豫,跑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医院。
他的声音低沉,严肃,将元素原本想要说的话一下噎在喉咙里,心下怅然,那啥的时候甜言蜜语,心肝宝贝儿的一阵乱叫,提上裤子就变了一个人。
也不明白究竟为什么,每次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的坏脾气总是来得又快又彻底,奇怪了,难不成平时那个温柔和顺的元素只是自己的表象,这才是她真正的恶劣本质?
似是没有留意到元素突如其来的异样,钱仲尧放下汤碗,伸手握了握她的手,略微皱着眉头。
“现在,我不会和他分的。”
心怦怦跳着。
两个人跟两根儿麻绳儿似的,唇舌纠缠在了一块儿。
“素素,真是难为你了,天天来照顾仲子。”
一到医院,就见朱彦焦急的在病房外来回踱步,旁边站着仲尧的主治医生邵仪德,在低声说着什么。
莞尔一笑,一颗大石头落了地,元素起身出门告诉朱彦,准备给仲尧检查,而朱彦神色又复杂又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极力掩饰的不悦还是浮在眼底。
错愕地抬头一看,面前的男人浓眉深锁,沉声对她说:“妞儿,我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回家!”
可是,电话那头死一般的静默片刻后,挂断了。
她和他之间,其实什么也不是,如果非要强加一种关系的话,也是最恶俗的买卖关系,他又怎么会来管自己的死活?
又好一阵絮叨,沈佩思才带着白慕雅离开了病房,两人走后,元素安静地收拾好桌子,给钱仲尧倒了一杯温水漱口,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也安稳了不少。
“没事,应该的。”
元素默然,她的不对味儿,听在耳朵里尤其刺耳。
现在自己这处境,怎一个乱字了得?什么叫着左右为难,什么叫着进退维谷,什么叫做欲哭无泪,她现在总算是体会得真真切切。
钱傲不以为意,不停地帮她布菜,嘴里促狭地念叨:“多吃点,别把咪|咪饿瘦了。”
一眼望去,街对面的路边树荫下,那辆纯黑色炫酷的布加迪威航还停留在那。
操!钱老二的脸越来越阴,这算什么?埋怨自己?没给她机会嫁给仲尧还恨上了不是?小娘们儿,还真就这么一根筋。
我呸!偏不!
“你敢不稀罕?”钱傲怒吼,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并不在意她的调侃,钱仲尧轻轻拉过元素的手,一脸宠溺的笑容,而元素脸上有些发烫,不自然地干笑两声,撇开了眼。
她今天就和他拧上了,小腰儿一扭,偏过头去,直直往人行道上走。
“放心,等他伤好了,我会离开的。”
使劲儿磨砺!
这么昂贵的餐,不吃白不吃。
“我靠,妞儿,你真孔雀!”
狐疑地注视她片刻,朱彦摆了摆手,弱声道:“没有,记错了!”
男人沉默了,半晌又直接掐了电话。
“你才是母鸡,你们全家都是母鸡!”
说笑间,沈佩思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笑得皱纹都爬上了几条。
脑子里忍不住又开始天马行空,那些事情全都乱成一团,绞在一起,让她完全没有时间好好去理顺,可这会安静下来,仔细一样,仍然是剪不断,理还乱。
“妞儿。”男人凑近她耳边,轻啄了一下耳垂,低声打心眼儿里赞叹道:“你真美……”
随即又被自己推翻,正如这缕阳光一般,耀目,刺眼,虽然偶尔让你暧,可谁知道它究竟照拂了多少的路人?
昨晚在学校眼睁睁看着她被姓钱的拉走,不吭气也就罢了,一晚上没回去也不兴打个电话问问,哼,一会再好好抻掇抻掇她。
可即便再傻的人,也偶尔会自翊聪明,何况,她也不是真傻。
默默地为仲尧收拾起行礼,脑子里突出冒出去钱宅时的情形,多像一个乡下的村野丫头进了王子的城堡一般,格格不入。
“你啥时候和他分手?”
“朱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