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闭上房门,直接迈向江久,面庞上满是笑容:“二少爷,您的鞋子没出啥问题吧?我这院门着实有些不识趣了。”
瞧着江行对自己毫无敬畏之意,江久原本微眯的双眼不由自主地睁大了几分,心中暗想:“这小杂种,外出一趟仿若变了个人,往昔对自己皆是避而远之,今日竟然胆敢反讽于我,着实怪异。”
江久轻轻挥了挥手,院外的两个跟班旋即便站立于他身后,对江行构成威吓之势。
感受着两个跟班的十品气息,江行自然毫无惧意,至于那位二少爷,不过是个比自己更为无用的纨绔罢了,不足为惧,唯一顾虑的便是江久毕竟身为主家的二少爷,若动手打他,恐怕会有些麻烦。
见江行面露难色,江久冷笑一声,一根手指直直指向江行,说道:“我曾言明,你并非我江氏族人……”
江行迅速拨开江久指来的手指,脸色肃穆地竖起一个手指:“其一,毫无凭据就妄言我是否为江氏族人,主家之人也不能如此欺人。”
江行接着又竖起一个手指说道:“其二,你既非家主,亦非族长,有何资格将我逐出家族?即便身为家主,也不能毫无缘由地驱赶族人。”
“其三”,江行再次竖起一个手指:“暂且抛开前面不谈,江氏家族亦会吸纳外族武者,我为何不能在此?莫非只因你是主家之人,便能罔顾族中规矩,肆意欺凌我们旁支子弟与外族之人不成。”江行说得慷慨激昂。
江久见江行以大义压自己,原本并未在意,意欲让人教训江行一顿,然而不知何时,院门口的巷道上,已然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左右隔壁的小院中,也不时有脑袋探出。
这些人大都是家族分支和外来户,平时也多多少少受到江久的刁难。
“是啊,主家也太过霸道了,对啊,凭什么?我们分支,我们外姓人就活该被欺负了么?…”江行的话点燃了众人内心积压已久的不满。
聆听着众人的议论声,江久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暗想:“江行这小杂种,着实会煽风点火,还有这些低贱的人,竟然长胆气了。”
江久虽然纨绔,但也不愚蠢,本想打江行出气,此时也改变主意,要让江行心服口服。
“我听闻,你娘嫁入江氏,怀胎不足十月便产下你,定然是早已珠胎暗结,否则在生下你后,怎会一声不吭地离开?定然是羞愧难当,你说你算江氏族人吗?你娘就是个淫妇。”江久戏谑地看着江行。
江行听闻,内心并未泛起多少情绪涟漪,如同旁观者一般,毕竟自己并非原主,难以感同身受,只是心中暗自“卧槽”了一声。
江行脸上装作怒不可遏的模样,高声大喊:“你他娘的没听闻过早产吗?竟敢胡乱猜测,辱及我母亲,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罢,江行便给江久来了一个膝顶,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让毫无防备的江久瞬间跪地,江行紧接着一个耳光扇去,力量不大,却格外响亮。
江久一下懵逼了,他没想到江行竟敢打自己,脸上的疼痛虽然比不过肚子上的,但一股火辣辣的羞耻感,却挥之不去,不由得怒意顿生:“给我打死他!”
两个跟班也是呆愣了好一会,直到听到江久的命令才回过神来。二人却有些迟疑,因为周围一些人眼神不善地看着他们,似乎只要他们敢动手,那些人便会为江行助拳。
“好!打得好!”人群中不知谁激动地喊了一声,许多人也纷纷附和:“好!我早看他不顺眼了,我早想教训这个二世祖了…………”看到江久被打,众人似乎很解气。
两个跟班,亦是欺善怕恶之人,见众人架势,只得架着江久离去。见没什么热闹可瞧,众人便陆续散去。
姜寻也关上院门,朝房门走去。
“诶,江行,这儿呢?”一个身躯高大男子踮着脚,扶着院墙喊道。
江行扭头望去,瞧清到那人容貌,便记起此人乃江书成,虽说不上是自身的挚友,但关系也还算不错,毕竟自幼便居住于隔壁两院。
“江行,你务必要留神主家二少爷,他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江书成压低嗓音,唯恐他的话语被其他人听见。
一个妇人的声音从隔壁院墙边传来:“江书成,你多什么事,老娘辛辛苦苦送你读书,你有那时间不如多练练字。”
江书成略感窘迫,干笑两声说道:“先不说了,改天请你喝酒。”
“娘,你能否别当着他人讲这话,这多么令人难堪。”江书成的语气有些不悦。
“我说话怎的了,你一个读书之人和一个武夫搅和什么?”
“娘,你小点声。”
“你还怕他听见,你就不怕二少爷记恨你……”
听着隔壁院墙母子俩的交谈声,江行不由摇了摇头。
回到屋中,见月清幽鸠占鹊巢的躺在了自己方才的椅子上,闭目假寐。
唯一的椅子被霸占,江行一言不发的站着,盯着月清幽的身姿瞧,心中暗赞:“真是百看不厌啊。”
月清幽似乎察觉到江行的目光,睁开美丽的眼眸,怒目而视。
“我去里屋歇一会,你也好好歇息。”江行装作若无其事,还故意打了个哈欠。
见江行进入里屋,月清幽哼了一声,那神情仿若一个女人嫌弃自己的男人没本事。
江行并未在意月清幽的哼声,躺在久违的破旧小床上,想着江书成的话,他自然知道江久不会善罢甘休,心想:“要不先下手为强?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江久。”
想了一会,觉得自己实力不允许,“自己不行,不是还有月清幽么?”江行灵机一动,一下坐起,来到外屋。
“清幽”江行刚一开口,便见月清幽放在腹部的手指掐动,发间的一根红头绳便朝他飞来,直扑面门而来。
江行处变不惊,他心知月清幽是不会真的把自己怎样,同时也对道家法术好奇,心想:“道家这法术也太神出鬼没了,要不自己也转修道家得了”
“不许这样叫我,否则把你嘴缝上”月清幽依旧闭目,语气冰冷。
江行轻轻摸了摸红头绳,暗自嘀咕:“不这么叫,怎么叫?总有一天定让你尝尝我床上的棋高一招,到时看你怎么叫。”
突然,月清幽手指一挥,红头绳竟直面扑来,江行惊叫一声:“你来真的?”
然而,红头绳一个弯曲,擦着江行的脸颊,稳稳钉在了窗户上,入木三分,一声“”呀呀”的声音传来,江行忙侧头望去,眼中满是惊疑之色。